沉璧握着半拳在门上敲了敲,没人应,又复敲了敲,仍是无人应。
她将门推开,只见寝殿内乌黑如漆,并未点灯。难道刹魔睡下了?
“刹魔,是我,我是沉璧。你睡了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静谧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清透。等不到回应,她又摸着黑往里行进,凭着往昔对殿内物品摆放的记忆朝着刹魔的床榻处行去。
“靖玄,靖玄......”
沉璧听见刹魔的声音,忙移动脚步赶到他的床前,她刚坐下,便被刹魔扯住,他的力气之大让本就瘦弱的她不禁顺势倒向床去,她想挣扎却被刹魔死死地囚住。
向来喜茶的他从不饮酒,可今晚他身上竟然有一股浓烈的酒味。
“别走。”
他吐出的气息拂在她的脸上温热而温柔。等这两个字她已经等了太久,她有些动容,微微颤抖的双手摸索抚上他的脸,那冰凉的触觉告诉她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不走。”
她柔声地回应了句,尚未落定,身后传来的宽厚双掌已将她搂住,温热的气息顺着耳后的发根传入耳中,挠得她心里有点痒。
太过近距离,她能清楚地闻到他身上那沾染了杏花酿的体香,夜太浓,她看不清楚他的脸,只是唇上那绵密轻柔的触感,让她忍不住着迷,她宛若一条仿佛涸辙之鲋,在遇到他这片海洋后便忘命地想要吸食这新鲜的水气。
她从未疯狂到这般地步,杏花酿的香气徜徉在口舌间,引得她意乱神迷,她忘了自己此时身在何处,更浑然忘却是如何沾染上了这场风月。
只是,她清楚地感知着自己的心早已被他的霸道凌厉冲得溃不成军,他宛如城墙上高高在上的王,身在城墙下的她,纵然殊死一搏,也生还无望,只能对他无条件的缴械投降。
她宛若不懂水性溺海的人,遇到他这艘船经过,便拼了命地抱住,任由他带着她乘风破浪,带着她颠簸辗转,乐此不疲。
她对这番意乱神迷的律动很是着迷,它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如此的来势汹汹,如此的天崩地裂,席卷了她心灵上的全部荒野,亦埋葬了她全部的思绪,她分明深陷于其中,却头晕得近乎在做梦。
随他,征战杀伐也好,卸甲归田也好,闲云野鹤也好,只要是他,皆随他。
他那带着丰厚磁性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柔得就像三月里的风。
“靖玄,我后悔了……”
他后悔堕魔了,后悔不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