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这是在说什么?”长公主当即反驳道,眼神却是忍不住闪躲。“阿斌,太上皇是我弟弟,我自然比谁都希望太上皇能好好的。若不然,我又岂会掺和这么多?”
沈斌却是无比冷静了些:“只是母亲,可太上皇虽是您的弟弟,太上皇又是否把您当做姐姐了呢?太上皇未有当您做姐姐对您完全信任,这么多年还一直监视怀疑咱们家,您心里有气,难道不是么?所以您犹豫,您怕……”
“你给我闭嘴!”长公主一边高声喊叫着,一边又一巴掌落在了沈斌面上,“你休要信口胡说!我是大歆的长公主,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着大歆。立谁为皇帝,立谁为太子,本就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我只是……只是……”长公主摇着头,却是吞吐着说不出话来。
“母亲!”沈斌竟是径直跪下,对着长公主磕了个头继续说道:“母亲,太上皇对咱们家如何,我都是看在眼里的。可是您分明该知道,如今五舅舅有废立太子之意,一旦成功,阿沅又该如何自处?您可是把阿沅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疼的啊!若一旦阿沅被废,大歆江山便是被颠覆也未可知,须知那些外族如今正睁着眼睛看着咱们,就是等着大歆变乱,您是长公主,先帝苦苦维系的局面,您当是明白的啊!”
长公主神色一晃,目光便是不觉落在身上穿着的一套织金百蝶穿花金襕百褶马面上,那样华贵明艳的眼色,自然极为耀眼,夕阳的余晖映在那上头的金线上头,反射出更加刺眼的光,连带着红色的底色,恰似能沁出血液似的。
富贵满堂彩,伤神鲜血污。
她转动眼神看着跪在地上的沈斌,自己的儿子如何能不明白,满眼都是赤诚之意,尚且燃烧着热血,恰如自己年轻之时一般充斥着忠义与光亮,可……
“我自然明白,可母亲老了,有些时候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母亲不是太平公主,自然也没有太平公主这般的本事,母亲只是想,保住咱们全家,至少是眼下,要安安生生的才好。”
“可母亲,若是真的改立太子,咱们家又怎会安生?五叔叔既然册封了生母为太后,便说明五叔叔是不想顾念从前外祖母的养育之情了。不然五叔叔也不会做出这般的事情!孩儿素来又阿沅亲近,既是如此,只怕将来,无论如何,都会……还不如索性拼了一把!”
“你!”长公主恶狠狠地指着沈斌:“你这般说,怕是不要命了罢!你是臣下,便不要忘了一个臣子该有的本分!这般谋逆悖乱之语,切莫再说了。”
其实沈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