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风知道他们在找他。可是,他不想知道他们为什么找他,更不想他们找到他。
他厌倦了每个人总要来到他面前,告诉他,他必须承担某些责任,他必须作出某些牺牲,他必须用自己的身体来为别人挡刀。
他认为已经足够了。他为他们带来了兽族的大军,如今,已是太平盛世。他们还要担心卢逍会暗中利用狼灵血来重新封印兽族。
很好,现在,他们也无需担心了。常念死了,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劳永逸的方法,他甚至要怀疑李逸一开始就是打定主意来杀常念的。
毕竟,对李逸来说,人族的利益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三界现在是捆绑一体,兽族遭难,人族也会跟着遭殃。
他不能说李逸有错。他竟然还有点体谅他,这件事,交给李逸来办,肯定也很不容易。
如果是在从前,他大概会与李逸有同样的抉择。他只是懦弱了。从爱上林湘以后,他就开始变得懦弱,他会患得患失。
他不会责怪他,他只是不想面对他。他要是与李逸握手言欢,那他就对不起常念,也对不起林湘。
他终究是辜负了她的期许。他连他俩的孩子也没有保护好。他们还期望他保护谁?
他心上痛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举起手,贴在胸前,另一只手举着酒瓶,将最后的液体灌入喉中。
辛辣的腐蚀感会从舌头一直贯穿至胃部,也仅此有这一瞬间的刺激,他喝不醉,自愈基因的超强代谢会让酒精一下子就从体内消散掉。他只能假装自己喝醉。对这个世界再无渴求。
“你喝多少了?”巷子中,一个走出了酒吧后门的女人侧着脸看常风,说道,“不是看着你喝下去,我还以为这都是酒吧囤的酒瓶。”
她背靠在简陋的铁门旁,贴身的超短裙下露出一双白皙修长的腿,一只手随意地叉着腰,另一只手指间夹着一根已烧了一半的香烟。
常风用眼角瞄了她一眼,没有理她,他靠坐在巷子另一边,将手上的空酒瓶丢进旁边那堆酒瓶中,又从地上提起最后一瓶,用拇指掀掉了瓶盖。
女人像是看到什么精彩的表演似的,吹了下口哨:“这一手不错啊。超能人?还是兽族?”
常风又看了看她,巷子上方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七彩的光,她一张妆容残缺的脸忽明忽暗。他应道:“关你什么事?”
她把身体的重心从左脚换到右脚,吐出一阵烟雾:“就问问。一个人无聊。你也是一个人?”
他从地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