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切齿起来,玉面上虽晒着笑,可笑容不达眼底。
是以,按照宗族祖制,他纳兰齐岳才是受众人瞩目的正统王孙公子,因为构陷迫害,他的身份地位连旁支王爷所出的纳兰芙棠都不如,依着旧例,使臣出行自是有侍卫随行,为了一个郡主出身的纳兰芙棠,他纳兰齐岳生生成了近身护卫,想起临行前北渠王纳兰濯一副自视清高的小丑样纳兰齐岳就心下恶寒,他冷眼告诫自己要誓死护卫纳兰芙棠的安危,合着在他纳兰濯的眼里,自己一个堂堂皇子就是个泥土里出身的走卒么?
纳兰齐岳眯眼冷笑,大掌在宽袖里拧成一个铁拳。
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隐忍,眼看那个狗国君纳兰擎天因纵欲过度已然是膏肓之体,举国上下除了一个病恹恹的嫡太子纳兰齐岚,其余皆是不成气候的庶出奶娃娃,于自己构不成多大的威胁!六皇子纳兰齐岗虽装的老练沉稳,但亦不过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屁孩,况且他生母郭美人位分不高无根基无恩宠,他再怎么争也越不过自己去!还有八皇子纳兰齐岩将将七岁,外表虽长的俊美不凡,但那可谓是个‘金玉在外败絮其中的主’,没的把国子监的老儒气了个半死,他生母孙婕妤虽说颇得纳兰擎天的宠爱,但纳兰齐岩丝毫不受纳兰擎天的待见,皇位于他,好比登天,便是肖想也是不能够的。另两位是连路还不会走的黄口稚儿,就更不值得一提了。
纳兰齐岳暗想,端起面前的釉面茶盅一饮而尽。
说来他入军营锻炼也已半年之久,按照预先筹谋的那样,早已把南缨国上下摸的透撤,按照九面狐提供的可靠情报,想拿下自恃功高的北渠王纳兰濯是迟早的事情,届时除掉了纳兰濯,曹国舅没了帮衬,那时候或剥皮或刀剐,自是看自己的心情行事了。
总之,纳兰濯和曹绥,通通都要去死!
思及此,纳兰齐岳清俊的面庞又生了好些阴骘。
傅骊骆随手把鬓边的碎发别把耳后,似是没察觉到对坐男子冷凝的面色,捧着茶碗用茶盖去拂那绛色的茶沫儿,轻啜一口,她正色着斟酌起来:“清河郡主的安危,纳兰公子自然是要看顾,但你自个的安危也要多加留心,此前纳兰公子旧邸被歹人纵火一事,想来也是骇人的紧。纳兰公子切记要当心留神,切莫大意了。”
她适合的提醒无疑是在火上浇油,纳兰齐岳压在心底的愤恨被激到了极点,只见咚的一声,一向斯文温润的纳兰齐岳一掌垂在案上,压着嗓子沉声忿忿:“古兮小姐说的是,纳兰在这之前已经入宫面见了北皇,对于纳兰旧邸着火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