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骊骆细细思忖起来,愈发觉得那慕容皇后的急症得的有些蹊跷。
但兹事体大,秋棠和蔓萝都是心思直爽的,自己若是明着一一道来,她们听去了,若是哪天嘴上没个把门的,往外头说露了嘴,那真真是招惹祸端。
心想着,傅骊骆歪着脑袋搁在大引枕上吩咐蔓萝和秋棠:“忙去吧,若是父亲从宫中回来就来告诉一声。还有,去庖厨告诉知叶,把昨儿侯府送来的老参合着沙棘、甘草连同新鲜的羊腩文火炖了送去给轩少爷,他如今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多吃些进补的东西有好处。”
两人笑着应是。
为傅骊骆掖好搭在脚踝处的薄襟毯子,蔓萝打身沏上一碗热腾腾的六安茶递上去,“小姐自己的身子都没好利索,一会记挂着侯府轩辕三小姐的病症,这会子又要劳心轩少爷的身子,当真是劳累。”
秋棠俯身把云榻上散落的卷宗古籍收进百宝阁后头的箱笼,笑着拨帘子出来,“轩少爷都那般年岁了,只小姐还把他当成小孩子看待。听清寒阁的王妈妈说,老爷头天回来就把小少爷招去了,没由来的训斥一顿,尔后又说,让他明后年到了年纪便赶春闱应试,想来轩少爷近几日也够烦闷的。”
弯着嘴角滔滔,秋棠一副‘好生可怜的’的表情。
蔓萝跟着叹气,“老爷对轩少爷也忒严厉了些,晨起打杏花门过,那茗烟像兔子似的飞快的从跟前奔过,说是轩少爷如今读书都读魔怔了,天微微亮就吩咐他去积家巷采买时兴的笔墨纸砚,茗烟苦着脸,又不敢不从,硬是敲了人家掌柜的三回门,那掌柜没的法子,被炒的烦了,亦只好骂骂咧咧的起身,打着哈欠开了门。”说到最后,又忍俊不禁的捂着肚子笑弯了腰。
秋棠也笑成一团。
傅骊骆轻轻拨动着碗盖,忍不住抬眸轻笑,“轩弟知道用功是极好,但人家没开门就敲门催人家做生意,这点倒是不妥,想必是他近日读书压力过大,等过几日我去开解他一二。”
说起来倒有几日没去看他了,自那次他来为古云画讨药被自己噎回去后,他见了自己也是悻悻然的,故傅骊骆也不好前去,一则那古轩脸皮薄,怕他见了自己不好意思;二则,她最近事情也多,不是去侯府行诊,就是被古钱叫去议事。
倒也脱不开身。
傅骊骆微翘的睫毛轻闪,窝在云榻一角,她捂嘴轻轻打了个哈欠,这晨起不久,她眼下又犯了困。
把檀木纹梅香案上的白瓷茶碗撤下,蔓萝扶她卧下:“小姐好生睡一觉。”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