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了她,却不疑有它。
俊逸修伟的身子微顿,窦骁扬凝着心思去看外头被阳光沐的金灿灿的光景,凤眸暗晃间,只见那勾纱空凌的幔帐微卷,她人已换装行了出来。
纤姿窈袅,及腰的素白宽袖窄袄,裙摆儿随着娇娇轻盈摇曳,分明是极其清雅素净的装扮,但看在窦骁扬眼里,怎的偏偏生出一股道不明的魅惑之态。
见她抿唇凝目,怕她再生了恼意,他狠狠掐了把大腿肉,委实生生把自己从她身上落下的魂儿给招了回来,轻咳了两声,他忙的拿起案上的小铃铛,去逗卧在软榻上打盹的小猫儿,岔起话头道:“这小团儿长的胖软胖软的,倒不像初次见它时那般的羸弱,想必是兮儿你花了心思在它身上。”
他话说的讨巧卖好,可奈何坐在玫瑰宫椅上的女子偏生不领情。
傅骊骆拢着掌心里的帕子,只定定的端盏吃茶。
朝她相看了好几眼,窦骁扬终是小心翼翼的凑到她跟前坐下,目光灼灼的睨着她,他忍不住去捉她的细手,柔了声道:“今儿实在是我莽撞了,我着实不该贸贸然打后门进来,只想着从正门走的勤了会给你带来非议,且脑袋一热就这般不管不顾了,我向你保证,此事往后绝不会有第二次,好么?”
他,贵胄大家出身,又是北奕最冷面无情的大将军,何时这般对人服过软!
纵使是在北皇跟前,他亦未如此低眉顺目过。
他算是着了她的魔了。
拿清眸剜他,傅骊骆一副心肠也软了大半,起身去圆案上的白瓷釉瓶里斟了盏茶递给他,她垂目去抱小团子入怀,不觉嗔怒道:“你好歹堂堂一大将军,如此不管不顾的出入闺阁内廷,这要是被传扬了出去,我们该如何?”蜷了素手,她偏头瞧他,突然又正色道:“朝堂之上瞬息万变,那些个处处邀宠设陷的权臣贵胄,哪个不是会未雨绸缪的?时下东宫被褫免禁足,这眼下最得盛宠的莫不过窦大将军你了,保不定无数条眼线正盯着你,恨不能早些寻了你的错处告到北皇那里去才好。”
她话说的坦诚,他亦听的清透。
如今的朝堂,早已不复往昔的平静。
东宫失策下马,其余的皇权贵胄都在蠢蠢欲动。
自己是何身份,他早已查证的无比通透。
只怕他就算无心去争什么,却总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
她冷不丁随口一提,倒让他警惕了好几分。
他就算不图谋那高位,但亦不得不防旁人的暗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