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那个无赖汉子片片凌迟了才好,但她不能,她可不想被传扬了出去,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心狠手辣。
那样她报仇的路注定很遥远,她目前要想的是既不放过坏人又要博个好名声。
脑海里突然闪现婢女小娥那凄惨骇人的模样,傅骊骆觉得钝痛的额头,更加疼的厉害了,素手紧紧交握着,抬眼看向李嬷嬷:“小娥怎么样?还有那个小婢女小竹请大夫看看吧!”
想起小娥那日在花厅对她声泪俱下的控诉,傅骊骆的心像被针扎了似的,小娥纵使诡计多端也是拜古云画和那陈大婆子所赐,她们那样虐待她,迫使她不得不奋起反抗。
小娥在古云画衣裳上动手脚害古云画剧痒昏厥;推醉酒的陈大婆子下湖淹死了她,自己都能理解,但她给整个逸风阁下毒,自己当真很不解,一想到小娥那日面色狰狞的想吊死自己,傅骊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膈应。
“胡大夫瞧过了,说她们都是些皮外伤,休养几日便无事。”李嬷嬷接过洪嬷嬷递上来的茶水,放在一旁的香案上,又拉着洪嬷嬷的手问候:“洪姐姐消瘦了不少,可是那毒还没排干净?”
洪嬷嬷瞅了瞅榻上眉眼清丽的傅骊骆,咧了咧嘴笑道:“大小姐仁爱,第一时间就去后院给奴婢们送了解毒的牛乳,那毒早已解尽了。”洪嬷嬷对着傅骊骆福了福身,满眼都是感激,又拿着火引子去拨榻旁的黄铜火盘,火盘中的银丝炭霎时燃了起来,明亮温暖的火光,照在傅骊骆略显苍白的眉宇间,竟让蜡黄的小脸染上了一片红晕,看起来明艳如花光彩照人,只是少了一丝往昔的精气神。
李嬷嬷抿了口清茶,捧着杯盏抬眉:“大小姐,那婢女小娥和小竹后续该做何打算?”
“嬷嬷糊涂,那等阴险之人自然是要打出去的。”洪嬷嬷顿住手上的火引子,蹙着一张斑驳的老脸,忿忿的挑眉看着李嬷嬷,又睨了睨清冷不语的傅骊骆,忙的伸手捂住嘴角,脸上讪讪的:“老奴该死!不该抢了大小姐的话,老奴该死!”
洪嬷嬷猛然跪地叩首,战战兢兢的勾着腰不敢再抬眉,她只是一时听到李嬷嬷提起那小娥,想到她给逸风阁下药,心里的怒火就窜了出来,一时嘴上没把门才突兀了主子。
“洪嬷嬷下去吧!”傅骊骆卷着眉心,拉起云锦被盖至肩膀处,又伸手抱住肩头。
李嬷嬷睨了眼洪嬷嬷勾着的脊背,放下茶杯靠近床沿:“大小姐,小娥和小竹....”
“先让她们把身子养好,然后再每人给点盘缠打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