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三九,正是隆冬时节了,在屋里头烤着火炉,亦感受到料峭轻寒,更莫说在外头了。
谢徵与玉枝呆在屋里,围坐在火炉前谈笑风生,忽有丫鬟在外叩门,唤道:“谢娘子,有您的信。”
“信?”玉枝愣了一下,就看着谢徵,谢徵随即给她使了个眼色,道:“拿来看看。”
玉枝走去开了门,将信接进屋来,交到谢徵手上。
谢徵接过信,却见信封上空白一片,看来这信,并非远地寄送来的,而是有人特地送来侯府的,想必送信之人就在建康。
“怎么什么都没写?”玉枝探过脑袋来瞧了一眼。
谢徵撕开信封,取出书信一瞧,当下就微微皱起了眉头,信上写道:“请谢娘子往覆舟山一聚”,信上徒有这十字,别无其它,亦没有署名。
信上这字迹颇是眼熟,谢徵一时半会儿却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的,可说到覆舟山,谢徵头一个想到的便是顾逊,她皱眉,是因为她不确信这信到底是不是顾逊派人送来的,万一是别有用心之人想引她到覆舟山图谋不轨呢?
“玉枝,外头是不是又下雪了?”纵是顾逊得知了她的身份,如今已翻脸无情,她也还记着与他的覆舟山初雪之约。
玉枝适才开门接信的时候是看到外头的,她回:“是下了小雪了。”
“果然是他,”谢徵既欢喜又狐疑,那顾逊既是与她翻脸了,何故今日又要约她去覆舟山?
玉枝也看了一眼信,就道:“娘子说的又是那位顾七郎君?”
“想必是他了,”谢徵说罢,就即刻站起身来,拿了墙角挂着的披风系上,随即就开门往外走。
玉枝望着她那副迫不及待要去往覆舟山与顾逊相会的架势,心中暗说她对顾逊竟还不死心,可说归说,她总还是要跟过去的。
主仆二人乘坐牛车到了覆舟山下,后湖之畔,谢徵跳下牛车,四下扫了一眼,就见前面的亭子里,一位身披大氅,高冠博带的郎君正伫立于亭下,远看背影,玉树临风,正若神仙高人,仙风道骨。
玉枝撑着油纸伞,一路跟随谢徵走到亭下,二人脚步轻盈,悄然无声的走近,那位郎君远望覆舟山雪景,尚未察觉。
“郎君约我至此,可是有什么事?”谢徵矜持了些,冷漠了些,当然,这全是佯装出来的。
郎君闻言转过身来,对着谢徵露出不大和善却又并不凶恶的笑意,谢徵愣住,诧异道:“沈文和?怎么是你!”
约她来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