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槐接到下人禀报时,宇文盈已经领着自己的宫女大摇大摆地坐在正厅主位,呵斥起府上的丫鬟婆子来。
“呸!这糕点都冷了,还不拿去换掉。”宇文盈身边立着的仍旧是上次的那个恶仆。
这次有了宇文盈撑腰,她的底气更足了,使唤起人来更加得劲了。仿佛自己是这府上的贵客一般。
“小姐,要不我们就不去了吧。”姝儿担忧地说道。
宇文盈这一次来者不善,偏生王爷不久之前还出了门,要是小姐过去了,定是要受那公主欺辱的。
沈槐扔掉手里握着的花,摇了摇头。
现下的情形已经不是她能够说不去就不去了的。
宇文盈此次有备而来,定是拿捏住了齐凛不在的时机。她怕是避不开了。
步摇一早接到宇文盈来的消息时就感到大事不妙,使人去通知了王爷。
沈槐来到正厅的时候,宇文盈正高高在上地坐在主位上,睥睨着她。
其实沈槐也很想憋住不笑的,但是原谅她,宇文盈这般不伦不类的姿态实在惹人发笑。
正经皇室公主的端庄优雅姿态没有学到,反倒将人那副高傲轻视的模样学了个十成足。
宇文盈看着沈槐看见她之后竟然扑哧一声笑出声来,脸一下子就黑了。
站在宇文盈身边的恶仆极有眼色地喝了一声,“见了公主为何不跪?”
沈槐看了眼那宫女,懒洋洋地答道:“腿折了,跪不了。”
跟在沈槐身后的姝儿低下了头,告诫自己一定一定不能笑出声来。
那宫女脸色僵了一下,觉得自己被沈槐下了面子,遂将矛头对准了沈槐,企图在她身上找回场子。
“那你呢,为何见了公主不行礼?”
姝儿乍然被那宫女点到名,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想要遵从她的话行叩拜之礼。
沈槐瞄了姝儿一眼,伸手将她托住。
在她面前,从来就不需要什么人给她行如此贵重物品礼节。
于她而言,此生只跪天地和父母。
宇文盈看不下去了,拍桌子大喊:“沈槐,你什么意思!”
沈槐挑眉看她,暗忖终于装不下去了。
“公主在问我是何意的时候,可有先说明自己的来意。来到我的家中,一不通知我你的来意,二折辱我的人,我想请问公主,你是何意?”
沈槐语速平缓,但是一字一句,寸步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