渗出的汗水打湿,粘在麦色的脸颊和额头上:“我头疼……头疼。”他翻来覆去,像是从出生起就只学会了这句话。
撒沙注意到他正竭尽全力不去看自己的母亲……以及其他人。
“撒沙?”阿兰太太突然回过头来,她语气和缓,甚至可以说是温柔慈祥地喊着另一个男孩的名字:“我想……”她眼神闪烁:“他没有打搅到你吧?”
“没有。”撒沙平静地答道:“他好像累得很,爬进来就睡了。”
阿兰太太盯着他至少有一两分钟,然后她笑了笑:“你是个好孩子,撒沙。”她愉快地说道:“如果我的孩子都能像你这样听话就好了。”
她抱起自己的小男孩,转身走出房间之前还没忘了被人们拖上来的凯瑟琳:“抱歉,凯瑟琳,”她说:“你得体谅我,作为一个母亲,你知道丢了孩子有多让人着急。何况,她瞧了瞧跟在最后面的警长:“正好出了点事——一个疯子想让狮子咬死我们……一个不折不扣的谋杀犯。”
“是啊,外面可不太平,”亚伯警长拉了拉他的帽子,整理了一下自己挂在腰带上的警徽:“他还有不少帮手,镇子上的警卫队已经出动了,大家的情绪都有点不稳定,为了避免……危险,你最好接受我的建议,凯瑟琳,”他的手指在枪套上挪来挪去:“别出去,”他意味深长地道:“放心,就这两天,很快就能解决。”
“今天不用你值夜了,你可以好好陪陪撒沙。”阿兰太太宽宏大量地补充。
这句话就像是某种代表着事情已经过去的有力信号,男人和女人们毫不尴尬地哈哈地笑着走下楼梯,把凯瑟琳与撒沙独自留在了阁楼里。
***
在凯瑟琳发出任何声音之前,撒沙举起了一只手,挡在了自己的嘴唇上方,然后他做了手势示意凯瑟琳先把门关上,然后拉开抽屉,从里面翻出了一块巧克力。“吃点巧克力?”他问。
凯瑟琳坐了下来,不想吃巧克力,她的鼻子还在抽痛,胸部也在发闷,心烦意乱,不,她一点食欲也没有,但撒沙秉承着孩子特有的那种执拗,把巧克力塞进她的嘴里。
巧克力撞的凯瑟琳牙齿发疼,撒沙的力气可真不小,而且他的动作与其说是在喂食倒不如说是在把匕首刺进敌人的嘴里。
也许自己在他的眼里确实是个敌人,凯瑟琳想。
凯瑟琳的嘴角青了,鼻子有点歪,非常肿,白色的高领衬衫被拉到了肩膀,虽然现在已经被拉了回去,但上面的大部分纽扣都已经不翼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