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养得如何了?”
长诀盘膝卧在床上,他双目紧闭,额角丝丝冷汗浸透,平日里冷峻的面庞早已变得苍白,虚弱。
不知为何,执渊打量着打量着就笑了,他没有戴面具,笑得昳丽生香。
“笑什么?”
嗓音里都透着疲惫,长诀缓缓睁眼,将无力冷漠的双眸放入空气的视线之中。
“原本以为,叶轻衣能救你。”
却没想到,将长诀害成这般境地的,也是她。
长诀闻言阖眸,嘴角似要勾起,却又不知被什么牵扯着,始终扬不起那抹弧度。
“她确实能救我,只不过我不愿意罢了。”
被他伤成那样,还能对他心软,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怎么,长诀闭眼。
“她若真想杀你,那剑早就刺穿你心脏了。”
就算叶轻衣当日重伤,可长诀摆明了不会还力,叶轻衣当真想杀他,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
“她很善良,不会轻易杀人。”
长诀蹙眉,更何况人家小丫头说了,那次过后,往日恩怨皆消散,想必是恨极了他。
“长诀,我们都会死。”
长诀掀眸,对上执渊冷寂的双眼,他面上多了些冷冽平淡,再不复往日的诡异散漫。
长诀握拳,一切终究是走到最后了。
见他情绪波动翻涌,执渊也不理会,只是淡淡地说道:“所以,我希望你能活。”
不为别人而死,为自己活,执渊希望长诀的下半生是这样的。
“我的命是门主救的,也该归他所有。”
长诀回忆起往事,门主待他很好,所以他甘愿成为门主手下的剑,为他开路,为他去死。
“那叶轻衣呢?”
执渊垂眸,看向陡然僵硬的长诀,似笑非笑,一瞬间好像又变回原来那个执渊了。
“你甘愿她嫁与他人?”
凤冠霞帔,红烛垂泪,叶轻衣要嫁,也该嫁那翩翩少年郎,免得半生惆惘流离。
长诀紧紧抿唇,“我不甘愿又如何?”
他从踏入神鬼门这一刻开始,就注定得不到安生。
十几年来血雨腥风,与刀剑尸身为伴,后来能遇见叶轻衣,都是上天的恩德。
相逢是缘,已经够了,他没有资格再去肖想更多注定不属于他的东西。
“既然你都决定了,我就不拦你了。”
执渊叹了一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