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对我一见钟情,我也刻意待她很好,她是你的人,我很重视她。”
“你简直不可理喻!”谁也想不出,俊美无双的他却是如此扭曲的心理,婉儿气愤不已,“我若是拒绝你,你是不是就打算拿阿清来祭刀?”
张昌宗没有否认:“我不喜欢做没有胜算的事情,包括感情。”
婉儿绝望了:“你是属于女皇的,我若沾染你,也只有死路一条,难道你不懂?”
“我当然懂,但——”实话总是无情的,“我毕竟也是自私的。”
“但你放心,我会保全你。”他补上这一句,却全无分量。
“笑话!”婉儿反唇相讥,“一个自身难保的人能保全谁?”
这不加掩盖的轻视刺伤了他,心上剧烈起伏着:“我其实并不知道想要什么,从前以为是功名利禄,可如今轻轻松松到了手,根本只是无用之物,我想着若能得到你,或许会少一些遗憾,没错,我真正在意的只有自己。可是婉儿,从你身上,我想要的真的很少很少,我可以不要你的身,也不要你的心,我要的只是你能陪陪我,两人有说有笑,看看月亮也好,读读新诗也好——五兄在逼我,我真怕熬不下去。”
婉儿斜着眼看他:“所以你是要我成为你的精神寄托?拿我来弥补你心上的缺憾?”她早该知道,张昌宗没那个胆量与她私通,可这阴暗的心事带着理想主义的色彩,明明是龌龊的,偏偏要故作唯美。
不得不承认,张昌宗找对了人,婉儿是这宫里,甚至世上最能理解他的人。
“五郎逼你什么?”婉儿又问,这是有心的探究。
张昌宗戒备着,说得很隐晦:“他让我一心一意侍奉女皇,那样会有无穷无尽的好处。”
婉儿轻轻嗤道:“他说得没错,这是本分,是——”
“你不了解我五哥!”他打断她的话,显得有些狂躁和阴郁,时至今日,他才算对五兄张易之有了初步的了解,以前多年的相交本以为已是熟悉到不分彼此,可入了宫才知道,对于张易之的心志,他的认识根本只是游走在最边缘。女皇身边的五兄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陌生得可怕,说给婉儿听的也并非张易之的原话,一想到原话,张昌宗就瑟瑟发抖——“六弟,别再心不在焉,好生服侍着,她就是你我弟兄的活菩萨,供奉好了她,荣华富贵算什么,五哥我有办法,待她百年之后,这天下不姓武,也不姓李,而是与你我同姓。”
这样的话他无法转述,只想烂在心里。
婉儿叹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