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里,你的身影一闪,只这一闪,便把芦苇做成的我压弯,我早已白头,不愿再缄口,想大声说爱你,吐出的依旧是一声叹息,在叹息里我终于明白,不爱比爱更艰难。一一张缄《白头芦苇》。
那年的暑假很快就过去了,就像曹小山说的那样,时间就像放屁,听到响的时候就已经晚了。
张缄就要到高家村复读了,他对四公里外的村庄基本一无所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不能经常见燕子了,这让他有一些悲伤。
在初中毕业的那年七月,张缄和他的同学在听完班主任最后一次真诚的训话后,没有想象中的拥抱和流泪,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没有想象的吃喝聚会,更没有想象的夜晚篝火,大家就这样嘻嘻哈哈的散了。
其实那天是个上好的天气,整个校园弥漫着稻子的香味。张缄最后一个离开教室的时候,阳光从窗外梧桐树的缝隙里照在教室后排,落在黑板报上方的“努力奋斗,中考加油”的八个大字上。
张缄有莫名的伤感和失落,感觉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干,想了好久才知道要把自己坐的凳子搬回家,张缄认为自己的脑梗估计是在初中毕业的时候落下了根。
毕业的这些同学有的考上了县城的中学或外地的中专,有的就干脆辍学在家帮家里打理农活或生意,也有的像张缄一样选择了复读,张缄之所以愿意复读是燕子也复读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孙丽坚定不移的认定命运掌握在上帝的手上。张缄至今也没有明白他的命运是自己掌握还是由孙丽口中的上帝掌握。
张缄在各种书籍中找过答案,自己也盘腿在床上思考过,也虚心问过身边的各种高人。
记得有次值班,在百无聊赖的深夜十一点的值班室,张缄问自称能上算天下算地中间算空气,自称吴半仙的同事小吴可会看面相。
“缄哥,专业的事交给我这样专业的人办,你在整个山南稍微一打听,除非你出门就问到了哑巴,谁不知道我是吴道子第一百零八代传人,真正的科班出身,根正苗红。”吴半仙立刻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瞬间清醒。
“吴道子不是画画的吗?”
“这个,私下也画符,其实画画只是老掌门的副业,你是我缄哥,我把你当自己人,要保守秘密哦,你也知道,我们老吴家的人的行事风格,就是低调再低调。”
“可需要什么工具,黄纸、罗盘啥的。”
“那是障眼法,用来装模作样的,刚入门的没有什么道行的人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