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线,很狐媚。
若是从小学校园的一进门的那棵松树下碰见燕子算起,张缄在七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八岁的燕子。
是的,他以一个轻度脑梗患者发誓,这个记忆的节点不会出现任何偏差。
用现在的话说张缄喜欢上了是小姐姐哦,那还了得吗。
在小学的时候,张缄和燕子是同级却不同班,初中他们分到了一班,燕子依旧文静,安安静静的学习。张缄却迷上了打游戏,在中学物理老师开的游戏机室里,疯狂的玩着《三国志》、《街头霸王》等游戏,然后就是逃学,成绩一落千丈。
张缄在整个初中的三年时间除了上课、逃课、打游戏,还有一个至今都没有来得及对燕子说的秘密。
那就是在燕子放学的时候目送她回家,整整三年。
那时的他看着她就高兴,走向她就砰然心跳,不敢看她的眼睛。
爱让人欢喜,也让人卑微。
当张缄坐在村东头轮窑厂的土坡上的把这种感觉和发小曹小山说的时候,这个语文课代表立刻鄙夷的告诉已经长着稀疏胡子的张缄,这叫单相思,而且是纯粹的,纯粹的就像你家腌的萝卜干,咬起来嘎嘣嘎嘣的,但你放心,绝对只有萝卜味,一点肉味也没有。
说完他不看张缄去看夕阳,几分钟后,很郑重的问张缄听明白了没有。
这是张缄到现在都佩服曹小山的地方,别人打比喻最多是形象,他打比喻还带声响。
在张家村中学的三年,张缄会在每天放学的时候,提前跑回家站在二楼的窗户下,在燕子放学必经之路上,等燕子从窗前走过,他就那样看着她走进视线,再看着她从视线中消失不见,这个时候燕子仿佛是属于他一个人,他躲在阴影里,光明正大的看着燕子。
后来他用《金瓶梅》书中李瓶儿的计日方式用指甲在墙上写“正”字。
张缄为次差点得了灰指甲,一面白墙上写了近二百个“正”字的时候,张缄初中毕业了。
在整个初中三年,张缄基本没有和燕子说过话,坐在后排的张缄会用两根手指竖成倒V字形放在眼前,剪切掉燕子身边其他背景,单单的看着燕子,他就这样百无聊赖的看着燕子各种背影和侧影,最终他能一眼从全校三百多个女生背影中找出哪个是燕子。
如今燕子的面孔在张缄的记忆中早已模糊,但他能清晰的记得她早已刻入脑海深处的消瘦的背影,她的背影在她曾出现过的窗前、操场上、路灯下、油菜花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