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能耽搁,顺平第二天一早就带着几个护卫出了宁泉,悄悄地往东去迎郑纶,却不知早在几日之前,停驻在宛江南岸阜平水寨里的贺家水军,就已趁着晨间大雾弥漫,紧贴着南岸顺流而下。
泰兴水军刚走没两日,纥古越又再次率兵围城。贺臻不知这只是凑巧,还是纥古越察觉到了什么,不敢轻忽,每日里多留在城墙之上。这一日他又在城楼上待天色渐晚,听得有人来报说白章寻他,这才转身下了城楼,往城内而来。
待到城守府门口,正好遇到芸生骑马归来,贺臻便停了停步子,淡淡问道:“又往城墙上去了?”
“是。”芸生点头,翻身下马,将手中缰绳顺手丢给身后的护卫,快走几步赶到贺臻身侧,一面随着他向府内走,一面问道:“爹爹,我听人说郑纶那里已经胜了贺兰渊,是不是真的?”
芸生早在泰兴被围之前便就回到了家中,再未离开过。后来纥古越攻城猛烈,贺臻曾想过将女儿送至云西外祖母那里,不想芸生却坚持不走,一心要留在泰兴与家族共存亡。对于这个女儿,贺臻一向宠爱娇纵,又瞧她这般,心中更是多有愧疚。现听她打听军中之事,他也不以为意,只道:“是真的。”
芸生迟疑了一下,又忍不住问道:“我还听人说辰年姐姐也在那里,还立了大功,是么?”
她忽地提起辰年来,叫贺臻身形不由一顿,他转过身来,默默看着这个自小便就懂事乖巧的女儿。芸生被父亲打量得心虚,小心地瞄了父亲一眼,小声唤道:“爹爹??”
贺臻抬手斥退了身后跟随的护卫,轻声问女儿道:“芸生,你想问爹爹什么?”
“我之前曾见过辰年姐姐几次,她人极出色。”芸生小心答道。
贺臻甚是了解自己这个女儿,知她这话后面定还压着别的话,闻言只缓缓点头,沉默不语。果然,就见芸生深吸了口气,这才又问道:“爹爹,辰年姐姐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这个问题,她已藏在心中许久,从她开始知道有这样一个人存在的时候,她就止不住地好奇,那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够叫严肃板正的父亲不顾家中反对而明媒正娶,又能叫那个人心心念念,情痴一生。
她很好奇,那位鲜氏王女,到底是何等出众的一个女子?
贺臻从未想过最先来问他这事的会是芸生,他微微愣怔了片刻,这才回神,看了女儿两眼,淡淡问道:“为何会问起这个?”
芸生掩饰地笑了笑,解释道:“是见着辰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