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预感到战事将至,比以往冷清了许多。
气氛沉闷得令人发疯。
见到父亲,能感觉出来,他还是很高兴的,但依旧收敛着情绪,问我:“你想通了?”
我其实并不愿意见他,自从得知是他杀害母亲,杀害顾家的人之后,我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他,体内的怨灵,亦是狂躁得很。
他们感知到父亲的存在,全都苏醒过来,意图冲撞我的封印,想控制我杀了父亲报仇。
暗中压制怨灵,装出不动声色的样子,端着玉笛向他淡淡道:“我想对你说几句话。”
他端坐在秦地的大殿内,居高临下地望着我,我顿了顿,接着道:“父亲以为,自己此时兴兵,能有多少胜算?”
见我并不是来投靠他,而是一副劝慰的态度,他高兴的神情沉下来许多,答道:“如今萧昫谋反,那个小娃娃皇帝,单是应对他就很困难,据我所知,萧昫手中有精兵二十万,你的那个小娃娃皇帝,加上其他亲王的兵力,才不过四十万,不用说那些亲王全都明哲保身,不肯出兵相助,即便出了兵,我已在秦梁边境布兵三十万,等他们跟萧昫打完,早已两败俱伤,还有什么本事能够阻拦我们?”
他这些年潜伏在朝廷中,对萧昫和萧琢的实力掌握得一清二楚,眼下的情景,若萧昫和萧琢一直僵持不下的话,确实对他有利。
我接声道:“父亲只能看得到表面,却看不到更深一层的形势,确实,如今的战事看起来,是萧琢与萧昫胶着,我们坐收渔利,但您以为,萧昫他能支撑得了多久?萧琢手中,如今的兵力确实不到二十万,但您也看到了吧,这些天来,不单梁地,即便是秦地之人,都有受到萧琢感召,前往颍州助战的,他的实力,在父亲看来,只有那区区二十万的兵力么?”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在孩儿看来,那萧昫不过苟延残喘,根本不是萧琢的对手,再说那些亲王,他们不肯出兵相助,是怕损耗自身,将来祸福难料,但令他们有恃无恐的原因,无论萧昫还是萧琢,总是姓萧的,不管他们最后谁赢了,江山,还是萧家的江山,但我们不一样,我们姓卫,与他们有着血海深仇,您觉得他们会一直放任眼前的形势不管,让我们足以威胁到他们萧姓的利益甚至天下么?”
听到我的话,他沉思下来,见此,我又接着道:“更何况,父亲与萧琢相比起来,还差了一样东西,无论如何也比不上的。”
父亲抬起头,问:“什么?”
我顿了顿,道:“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