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不信,微臣就不会问出刚才的问题了。”
闻言,萧琢看我的眼神,变得有些阴晴不定,现在的情形,不是我不信他,而是他在考量应不应该相信我。
片刻,他道:“你说的没错,朝中确有些人觉着此事是本宫一手策划,但陆云是本宫的皇叔,即是本宫的长辈,自古长幼尊卑,本宫对他,即便再有怨念,也不敢犯下弑杀长辈的罪责,他落马的事,确实是本宫安排的,但他到底因何而死,本宫并不清楚。”
这件事,我也想到了,萧琢看似心思深沉,但对血脉亲缘还是比较看重的,否则也不会苦心设计,将灵钧送出宫,而不是直接杀了他。
只是,如果不是萧琢做的话,又会是谁?
我不相信,一个正值盛年的殿下,一个因武力骑射受到王上青睐的人,会因为‘坠马受惊’如此可笑的理由而丢了性命,只能问:“第三个问题,灵钧殿下,现在如何了?”
萧琢的表情讥讽:“本宫已说过,即便再怎么怨念,也不会对血脉至亲下手,顾卿如此问,是怀疑本宫会杀害一个无辜的孩子么?”
我拿起玉笛,手指沿着上面的孔洞,一格格地抚摸下去:“微臣是相信殿下不会如此做,不过,凡事总要有个确定,如此而已。”
萧琢白了我一眼,大约觉着我是个难缠的人,最后叹了口气:“本宫仅是命人将他送出皇宫,如今,他大概是在某个农户家里吧。”
闻言,我弯了弯唇,回答:“微臣的问题问完了,现在可以给殿下答案。”
“不会。”
我直截了当,吐露出这两个字,又道:“殿下所作所为,微臣不会对外泄露出半个字。”
萧琢一时无言,良久,才问:“为何?”
我故作洒脱,回答道:“微臣近日,很喜欢一个词,这个词叫性情中人,虽然身为术士,摒弃七情六欲,是最基本的事,但微臣近来想通一件事,人,之所以为人,不同于其他牲畜草木,皆因人有感情,我们是凡人,爱恨情仇,贪欲嗔痴,有何不对啊?”
“若殿下刚才回答微臣,之所以将灵钧殿下带走,是为保全自己的地位,或许,微臣还会与殿下谈一谈条件,拿这件事来为自己开脱,但殿下之所以会有如此举动,是为自己的父王和母妃讨回公道,此为孝行,若微臣以此作为要挟,岂非贪生怕死,无情无义?”
“你就不怕,本宫将你在法华寺所做的事,告诉皇祖父,让他杀了你么?”
说实话,怕,当然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