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萧琢抬起手,敬了我一杯:“顾卿会将本宫所做的事,泄露出去么?”
“在这之前,微臣想先问殿下几个问题。”
萧琢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姿势,我道:“殿下苦心设计,带走灵钧殿下,究竟是为报仇多一点,还是为自己的地位多一点?”
萧琢神情迷惑,甚至觉着有些好笑,反问:“这个问题,很重要么?”
我笑了笑:“或许对于殿下来说,这两者并无区别,但对某些人来说,却很重要。”
顿了顿,又道:“即便微臣不说,殿下也应该知道,微臣的师兄,一直对殿下的才华人品很是仰慕,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微臣只是想知道,师兄先前决心效忠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人,那个人,又是否辜负了他的忠心。”
萧琢怔了怔,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番话,片刻后,他偏过头,轻轻地道:“那个傅天识……确实是个很好的人,但如你们所见,本宫并不如他心中所想的那样,自此以后,他也不必再对本宫心存希望,如此,对他倒也是好事。”
我淡淡道:“这是殿下的判断,却不是师兄的意愿,微臣想,即便如此,师兄仍是想知道,殿下的心中究竟作何感想。”
萧琢看向我,最终叹了口气,没有办法地解释道:“他们,杀了本宫的至亲手足,不止一次,又害得本宫的父王母妃惨死,本宫不过略施惩戒罢了……你说的没错,本宫这样做,也是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灵钧不除,戚家就如百足之虫,不会对王储之位死心,但这个世上,利字之外,总归还有些别的东西,令人难以割舍,本宫虽出身皇室,自幼亲缘寡薄,但血脉骨肉之情,到底还是有的。”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浮现出从前很少见到的隐忍克制的悲愤和怒气,仿佛一个初出茅庐的少年,生涩稚嫩的意气,不像是装出来的。
我也愿意相信他的话。
于是,又接着问:“第二个问题,陆云殿下,是殿下杀得么?”
萧琢看向我,似乎有些不解,我解释道:“微臣只是怀疑,觉着陆云殿下的死略有蹊跷,一个以骑射闻名的殿下,何以会因为落马受惊而死,再者,当年太子殿下被人发现在书房中死于心悸,此两者未免太过巧合,只怕不单是微臣觉着此事与殿下有关吧。”
萧琢沉默下来,良久,才淡淡道:“如果本宫说不是,你会相信么?”
“相信,当然相信。”
对上萧琢疑惑的表情,我坐直身体,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