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事欲言又止,许久才低声道:“你阿爷让我转告你,务必小心谨慎,不必与她正面相争,面上退让些,让她得几分势,说不得圣人反倒更怜惜你几分。”
云贵妃一时怒上心头,愤愤道:“阿爷又是这样说,这些年来你们总教我退让她,她避在立政殿不肯出来也要我去作那些表面文章,可是到如今又如何,圣人何尝念过我半分好,她更是骑到我头上来了,如今还要把萱娘给……”
她气到头了,哽咽起来:“如今难道还要我做小伏低,任由她欺辱。”
“阿娘,你回去与阿爷说,无论如何这一回不能再退让了,难不成要我看着萱娘被她们送走?”她咬牙道,“也是时候该动手了。”
溧阳侯夫人脸上却是闪过一抹阴霾,片刻后还是点了点头:“我去与你阿爷说,只是你这些时日还是要小心,切不可露出什么来。”
云贵妃见她点头,这才舒了口气,脸色和缓许多:“圣人如今怪着我,连见都不肯见我,我不过是留在这殿里熬日子罢了,只是……”她忽然想起一桩事来,“萱娘那日不小心说走了嘴,提到了明净的事,府里最近没有什么事吧?”
她这些时日除了李丽萱的事,最为头疼的就是这个,也不知道圣人是否知道了这个,若是知道了,也不知道会如何处置,所以她一直让人打探着太极殿的消息,却始终没有什么音信。
溧阳侯夫人却是摇头:“倒是不曾有什么动静,我回去与你阿爷好好说说,务必多加留意。”
母女二人说了一会话,溧阳侯夫人有些坐不住了,急着要回去把宫里的消息告诉溧阳侯云山海,便告辞出宫去了。
看着母亲走远了,云贵妃才让宫婢扶着自己回了寝殿,卸了钗环在榻上躺下,留下高侍中在跟前说话:“……去与萱娘说,这几日万万不可再闹了,让她安心留在寒香殿里读书席字,过两日我再请了圣人过去看她。”
“若她能乖巧些,有我帮着说情,再有她外祖多多尽力,未必不能留在宫中。”云贵妃说着叹口气,“她就是太过蠢钝,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还敢去翠微殿,还着了那祸害的道。”
高侍中忙答应着退了出去。
云贵妃这才安心闭上眼,放松了睡去。
只是她并不知道,出了宫的溧阳侯夫人没有她这样轻松,脸色阴沉得要滴出水来,急急忙忙赶回侯府去了。
“……娘娘说让立刻动手!不然萱娘就要被送去玉清观了。”溧阳侯夫人把云贵妃的话转告溧阳侯云山海,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