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现下看着不过是个处境堪忧的长公主,却也是满朝文武无人敢不敬无人敢开罪的皇家独一无二的血脉。她少年因文采闻名,武略文韬皆不输朝堂上的大臣,即便没有先帝独女的光环,她自己本身就足够出色。”
说到最后,永菱唇角不禁带了点讥诮的笑意:“如花公子可以瞧不起公主殿下,却不能因为轻视而做出伤害殿下和她所在意人的事情,那样对她不仅仅是伤害,更是一种侮辱。”
如花觉出云清在俞国的地位也许与自己想象中有些不一样,但听到云兰此言仍是莫名:“永菱姑娘不要误会,我何曾敢侮辱殿下?”
“殿下如此信任如花公子,在和平国皇帝相处时并无半分刻意的隐瞒和欺骗,这就是她对如花公子最大的信任。”永菱的面色有些淡,浅淡之中犹有些发寒:“如花公子该感恩戴德,不该如此辜负殿下的厚待。”
如花抿住了唇。
他只是被承亲王以利益相惑·泄露了平帝的身份而已,而且平帝最后也没出什么事情,这小宫女言辞凿凿,仿佛自己犯下了天大的过错,不知道的还当他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
他心中不满,但嘴上没有多说什么,随意地应了两句就绕过永菱走开了。
永菱看出如花态度间的敷衍,摇头叹了叹,回宫去了。
……
如花出宫之后沿着西街往沈敬之府上的方向而回,行到半路忽而听到街边的小摊前有人提及容乐公主的名讳,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
一名书生打扮的男子捧着面碗说:“容乐公主此次回京是不是就不走了?”
他对面的男子却是摇头:“那可说不定,听说之前那段时间公主殿下都在游历,这次回来未见得就要常住,说不得日后哪天心血来潮就又出去游山玩水了。”
“哎。”书生叹惋似的开口说:“公主殿下何等天资,竟然就如此挥霍了,可惜可惜。”
“你知道什么呀。”书生的友人剜了他一眼说:“正是因为殿下如此天资,才不能长久地留在京都啊。”
书生好像反应过来什么,又是连连摇首叹气,有意压低了声音说话,如花见状立即假意到旁边的小摊挑选东西,勉强听清了二人的对话:“她前次突然出京游历,与拱手将权势让给他人又有什么区别?看来她是真的无心权势名利,才会放手的如此洒脱。”
“谁说不是。”
友人囫囵咽下嘴里的东西,吐字不清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