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考得怎么样了,晏居厚答道:“还能怎么样?糊了!你也知道我的底细。要论诗词,还算勉强可为之,虽不如文远,但自问应考无虞。贴经、墨义考的是死记硬背的功夫,也不至有什么大问题。但时务、策论实非我所擅长。凑合着写出时务三条,已是焦头烂额。到了论的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要是考官不瞎的话,被黜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见曾巩也从考场出来了,晏居厚问道:“子固考得怎么样了?”
曾巩答道:“不怎么样。”
“不怎么样是怎么样?”
“不怎么样就是不怎么样!”
前来接考的曾晔充分发挥了一个不靠谱的哥哥的职能,安慰道:“没关系。大不了下次重考就是了。”
看着老实人曾巩都要哭了,方仲永问道:“可是诗词有为难之处?”
曾巩道:“其实没有那么差了。只是先考策论,又考诗词,觉得之前的准备未曾用上,颇有手忙脚乱之感。行文时也很是艰涩,总觉得未能淋漓尽致,是以才说不怎么样!”
看看,这就是严于律己的高人与晏居厚那学渣之间的差距。人家只是觉得考得不太好就懊恼不已,这货烤糊了还不以为耻,一副“我考不好怎么了”的欠揍模样。再对照自己,方仲永不禁暗道一声惭愧。看来自己的心性和格局还有待提高呀!
早有晏府的家人等候在考场外,将“意气风发”的晏大公子接了回去,方仲永也只是让晏居厚给晏溶月捎了句“一切安好”的话,不曾同行。也拒绝了曾晔去喝酒散心的建议,独自乘车去了客栈。
管他结果如何呢,当下最重要的是休息。嗯,休息一下。
与方仲永几人在接下来的几天散心的闲适不同,负责阅卷的一干人等早已经是忙得焦头烂额、四脚朝天了。
弥封,誊录,各科考官评定等级。其间,若有几位阅卷人意见不一致,还需由主考统筹。最后,将拟定合格者的试卷交由主考和各科考官,共同拆封、记录名次。
拆开第一份试卷,看到名字,王曾笑道:“诸公的意见竟是如此一致乎?这方仲永果有经天纬地之才乎?”
负责策论的考官道:“在下只管策论之事,至于诗词非我所长,不敢胡言。但以在下拙见,此子策论之言及治民,颇合刚柔相济之道,又深得儒皮法骨之韵味。窃以为是哪位勋贵高官之子弟,不曾想竟是个无有根底的士子,也不枉在下一番苦心了。”
王曾又问负责诗词和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