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仲永灰溜溜地走后,吴氏抱怨道:“老爷因何如此咄咄逼人,妾身还想着留仲永饮宴呢?”
王益道:“饮什么宴?这方仲永太不是个东西了!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为夫原本还想着能够让薇儿不受委屈,他竟敢大言不惭地说什么平妻,还要连中六元请官家赐婚。他以为他是谁?且看他科场失利了,又当如何自处?”
王凌薇本在客厅外逡巡,见情郎与父亲不欢而散,很是忧虑。又听情郎不愿与那晏氏女了断,更是心伤。待听见父亲口出恶言,诅咒情郎不得高中,走进房来,拉着长音喊了声:“娘……”
看着眼睛还未消肿的爱女,吴氏长叹一声道:“你爹都是为你好呀!那晏同叔贵为参知政事,门下才俊甚多,眼见是要富贵一生的人物。我王家如何能与他匹敌?若是你入了方家为妾,先不提本就低人一等,若是那晏溶月是个狠毒的,将你逐出甚至发卖都有可能。即便,仲永对你情深意重,晏溶月不敢如此过分,但平常的日子也会非常艰难。至于仲永所说的赐婚一事,你觉得可能吗?”
王凌薇毅然道:“即便文远哥哥不能得官家赐婚,我也愿嫁入方家为妾。平常伏低做小,量也无事。只要文远哥哥对女儿好就行。还望二老成全!”
王益本想怒斥女儿“不知廉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如何能够说出这般伤人的话语,只是怒斥吴氏道:“看你管教的好女儿。”拂袖而去。
吴氏抱住唉唉痛哭的女儿叹道:“痴儿!万不可为难了自己呀!你且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将养些神采,明日去寻那方仲永。与那晏溶月当面言明,若是晏氏女自恃身份,连个妾室的身份都不愿给你,且看仲永如何自处。若是仲永恶了那晏氏女,与其分道扬镳,岂不正和我的宝贝女儿的心意?”
王凌薇担忧道:“听闻那晏同叔权势熏天,门下也多虎狼之辈,若是文远哥哥得罪了晏氏,日后岂不步履维艰,颇多凶险?”
吴氏都被气得笑了:“都说女生外向,似你这般外向的只怕也少见了吧。且不说你还没有嫁过去,使些手段无妨。便是仲永真和晏氏绝交,立你为正妻,也算不得什么大事。那晏同叔虽贵为参知政事,也有几个爪牙助威,但其出身小吏之家,根基尚浅哪里比得上我王家世代簪缨,门生故旧满天下。虽在朝堂之上无甚助力,但保仲永和你一生平安喜乐是足够了。薇儿,你要记住,作为女人,有时候任性一点,耍一点心计无妨,但切记要与丈夫同心同德,不可有其他念想。你可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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