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歌忙乖乖落座,半心虚半讨好的奉上蚕豆,“寡虞哥哥,蚕豆崩得可脆了,你饿不饿?”
他是被欺负的那个,没耗体力却耗费心力,神思餍足胃里空虚,叫小媳妇儿的话一勾,真有些饥肠辘辘。
“喂我。”萧寒潜薄唇微启,先轻轻咬一口小媳妇儿的指尖,后又恶狠狠的嚼着蚕豆道,“以后……不准再像刚才那样折腾我。这一笔我先记着,等你生完小宝宝,看我怎么’回报’你。”
翻过年他已二十有六,长这么大,不曾如此“狼狈”过,更不曾做贼似的自己动手洗过小裤。
他觉得,小媳妇儿严重威胁到了他的亲王尊严。
他搓在手中的薄软布料,顿时蓬出一股十足憋屈的皂角泡泡。
李英歌又好笑又不敢笑,忙不停手的喂他吃蚕豆,自己含着一颗嗫呶道,“寡虞哥哥,刚才……就算我送你的除夕礼物,不好吗?”
好极。
好一份潋滟噬骨的礼物。
“最难消受美人恩,我算是切身体会过了。”萧寒潜乜着狭长的眼尾,眸色却深邃,语意缱绻道,“媳妇儿,吻我。”
他颐指气使,李英歌乖顺无比,按着他半斜肩头,送上满嘴脆香。
她心里清楚,因着她昏睡和无归道长仙去的事,她家夫君顾忌着她的身和心,待她过分小心翼翼,谨小慎微的呵护让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这一闹,总算把时常别扭、偶尔霸道的她家夫君给闹回来了。
于是热热闹闹用过年夜饭后,李英歌就无事一身轻的躺倒睡大觉,由着她家夫君大包大揽,代她和肚里的小宝宝守岁。
迷迷糊糊间被似近还远的炮竹声拽出黑甜,就蹭阿蹭的摸上床沿,攥着她家夫君的衣摆道,“寡虞哥哥,过子时了吗?”
萧寒潜正补批公文,闻声忙侧过身帮小媳妇儿重新掖好被角,抚着她如绸缎般光滑的青丝低声嗯,“新年快乐,媳妇儿。”
李英歌闭着眼抿着嘴,瓮声瓮气的笑,“寡虞哥哥,新年快乐。我,我也……爱你。”
她攒着满腔情意留到新年告白,出口才惊觉喜欢二字说得容易,爱之一字却莫名好羞耻啊!
她不肯睁开睡意朦胧的眼,暗搓搓往她家夫君的臂弯里钻。
萧寒潜微怔一瞬,半垂的俊颜映着屋外烟火,泛起一片斑斓的璀璨亮芒,倾身笼住小媳妇儿,在她耳边呵出甜腻的气息,“媳妇儿,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