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枫不挠头了,闻言半懂不懂。
常青也不挠头了,闻言完全不懂,但她懂得自家主子大概可能也许有些不自在,遂挺身而出,“东西送到啦,汪公公、张大人赶紧去竹院看望王嬷嬷吧!”
张枫功成身退,汪曲却是落后一步,低声表态道,“张枫起先说的话,也是老奴想说的话。王爷怎么使唤老奴的,小王妃只管怎么使唤老奴。再不敢有欺瞒,再不会有欺瞒。”
说罢声线微高,“这箱子枕头您怕是抱不动,老奴先替您送回枫院?”
李英歌不扇风了,笑微微点头。
张枫等汪曲折身出了枫院,才拎着装药材的大小匣子,抬脚拐向竹院。
一进院落里有婆子丫鬟各司其职,王嬷嬷的心腹婆子正在穿堂理事,一见来人,忙扎着手迎上前,“汪公公、张大人,您二位来了?嬷嬷得了信儿,正盼着您二位呢!”
汪曲见她似喜还忧,眉心微蹙,“王嬷嬷的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就用上了老参做药引?”
心腹婆子忙摆手,“不是大事儿,不是大事儿!如今胃口开了,腰腿也好多了,就是精神头老提不起来。大夫说气虚脾弱,环儿姑娘就问能不能用参,大夫说可用可不用。咱门府里有,王爷又一向尽着好物给竹院,这才往松院讨了来用。”
太医复诊一回后只道静心休养,后来就只由府里供养的大夫问诊。
汪曲是看过大夫的脉案的,闻言眉头几不可见的又一蹙,点点头撇下心腹婆子,和张枫转进二进院落。
前头仆妇行事轻手轻脚,后头却没留人在跟前服侍,当真称得上静养二字。
回廊下绿荫成壁,王嬷嬷靠在躺椅上,一半隐在阴凉下,一半露在骄阳下,听见动静循声望过来,脸上就露出见着故交的亲昵笑容,只面色不佳,映着廊下阴影,竟显出几分灰败来。
张枫面色一紧,轻声喊“嬷嬷”,又单手作揖,“环儿姑娘也在。”
王环儿静静陪在一旁做针线,身前架着熬药的泥炉,俏脸熏得蒙了层薄汗,身形越见单薄,可见这几日伺候得如何尽心尽力。
她抱着针线篮子急急站起身,福礼道,“汪公公、张大人。二位别担心,干娘这是晒太阳呢。环儿想着天气好,就找了条薄毯子给干娘搭在膝头,晒不着头脸,挡着晒一晒腰腿。
也好袪一袪这几日风里雨里,腰腿受的湿冷。您二位来了,就容环儿躲个懒。环儿备了茶点,二位陪干娘多坐会儿。”
张枫晓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