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搬走。库房里清点的都是公账上的,不值几个钱。
这些是娘攒了几十年的私房,大头给你和铭儿,再分一份给姝儿,当是提前给我的小外孙攒媳妇儿本了。你们不必推来推去的,我自己留了一份,都这会儿了总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且收起你那假清高的小眼神儿,别看不上这些黄白之物,出事儿了才是真正能救命保命的实在东西。风骨志向且留着安危无虞的时候再谈,真金白银揣在兜里,心里踏实,精气神就丢不了……”
李英歌:“……”
谢氏头都没抬,怎么就断定她看不上这些?
前世内二房的落败,一大半要归功于内大房和袁家联手,暗中架空了内二房的权财,吃一堑长一智,她如今面上不显,哪里不知道银钱的重要。
别说谢氏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就算谢氏是顶着阁老夫人的名头敛财,她也丝毫不觉得不对。
唯独感叹谢氏心大,哭笑不得的喊了声娘。
“英哥儿。”谢氏却忽然抬起头来,盯着李英歌道,“你说你为李锵用六爻算过,卦象如何你没说实话罢。仕途有变的不单是他,你父亲不仅会受到牵连,恐怕最后李府都会因此得不着好。
我和你父亲大吵的那天,你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拿我们说过的话做文章。让二管事放出的风声,无非倒向李府’嫡弱庶强’,我老来得子女,群芳院却是多年上蹿下跳,吹着你父亲的枕头风,谋害着府中子嗣。
我在外一向强势泼辣,如今分家的档口被噩讯激得’病倒’,不明真相的只会当我以往是要面子死撑着,实则因你父亲爱重年长庶子,关起门来受尽了群芳院的压制……
等南院的搬走,就成了我气急败坏不再顾嫡母名声风评,要扫清害群之马,而大姨娘、三姨娘这些年暗中做过的恶也会经由二管事的口,落下实锤,闹得人尽皆知。
外人不会多议论内宅妇人,只会将舆论重点落在李锵、李铨这两个已然成家立业的男丁身上,他们做过的事不管是不是瞒着你父亲,你父亲受到的牵连也会因此减轻几分……
你为的不是这个家,不是李府,也不是为了你父亲,独独为了我和铭儿、姝儿。只为我们这一支嫡脉考量,是也不是?”
她名侦探上身,手中却依旧保持守财奴作派,银票照旧点得飞快不乱,半点不耽搁说正事儿。
李英歌想笑笑不出,默然以对。
她无法解释前世所知,但她所谋为何,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