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乱中有序,谢妈妈和常青不由精神一震,各自担起新被分派的职司。
等到四班人分散而去,李英歌叫住领头的婆子,问道,“清风院现下如何?”
“那几位女先生倒是仗义,府里出了事也没说要走,正帮着管束清风院的下人呢。”婆子啊了一声,要不是李英歌问,众人早忘了近年来乖觉无声的李妙和李娟,略一想又道,“就是头先族里传来消息,说七姨娘犯错被老太太关进了家庙思过,妙堂小姐和娟堂小姐倒是哭过几回。”
七姨娘是被谢氏利用,却也是被三太太落井下石,老太太杨氏迁怒而落得个不得翻身的下场。
七姨娘这炮灰,栽在了天时地利人和三面夹击之下。
李妙和李娟没因此大闹,倒真是长进了。
李英歌摆摆手,“清风院一切照常,莫因府里有事就疏忽了。”
婆子心领神会,暗道趁着乱要人命,正好借机把那些捧高踩低的蛀虫拉下马,好给自己和交好的姐妹腾位置,往上争一争前程。
她扭着熊腰虎背,转身办事儿去了。
“这人虽有些功利心,对夫人的忠心却是真真儿的。”谢妈妈小声道,“她平时不显眼,其实是夫人陪房铺子大管事的妻妹的堂兄的表弟的亲哥的大嫂,是夫人的嫡系心腹之一,她领头办事别人服。又有我和常青看着,你只管放心。”
李英歌听得头晕,哭笑不得道,“看出来了。你们且去忙,我去看看娘。”
谢妈妈和常青利落走人。
而正装病的谢氏早得了各处的大小消息,心下松乏之余,比任何人都放心。
这会儿正盘腿坐在临窗大炕上,炕桌摆着精致茶点,炕上铺满大小匣子,大开的盖子露出金银珠玉的莹莹光泽,衬得谢氏半垂的脸红润光鲜,手中拖着一沓厚厚的银票,唰唰唰数得飞快。
李英歌总觉得她推门进来的方式不对,险些被自带光环的谢氏闪瞎了眼。
“正好,过来坐下记帐。”谢氏一面飞速数钱,一面分心招呼李英歌,“杨妈妈她们正忙着开库房搬东西,我这儿缺个打下手的,纸笔在那儿。茶水点心自己动手,别饿着了。”
李英歌抽着嘴角叼了块糕点,默默撸起袖子记数。
“不管是不是乾王殿下关照过,既然没抄查内院,就没理由放过这大好机会。”谢氏收起点好的银票,变戏法似的又抽出一沓银票数了起来,“事有不巧,家却照旧得分。等外头有消息了,就让南院的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