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起身长揖到底。
李英歌算是看明白裘先梓的死脑筋了,干脆再次直白道,“我不是生气,我只是厌恶他。就好比裘公子不愿婚嫁,道理你都懂但做不到就是做不到。同理,我纯粹嫌袁骁泱恶心。”
裘先梓哑然,半晌才挠头道,“那……至少赔一件衣服吧?”
李英歌无语,果断低头喝茶。
陈瑾瑜似笑非笑道,“裘公子,交友需谨慎啊。袁骁泱入翰林院三年,听说上下都要赞他一声好,就连曲大人都对他青眼有加,常常邀请他和袁太太上曲府做客,可谓通家之好。先不论学识和为官之道,短短时间能做出名声的人,哪个是简单没城府的?
你说他人品心性可靠,且回头想想今日之事,你是思虑不周,他难道不是别有用心?你要继续和他来往,我们也管不着,只是你也留个心眼罢,指不定哪天就被他利用了,做垫脚石往上爬。
只一点,我们管不着你,你也别再管我师妹怎么做,以后别再把那袁骁泱撂到我们跟前就行,你不闲事多,我还嫌辣眼睛呢。”
裘先梓皱眉,转念一想自己少说大陈瑾瑜十岁,摆出长辈的架子也不为过,遂张口想要再辩驳两句。陈瑾瑜却先道,“那些医学孤本我都整理出来了,你借是不借?”
裘先梓顿时吞了口唾沫,点头道,“陈七小姐言之有理。一事归一事,还是先带小生去看书罢。”
想了想又摸出随身包袱,笑道,“如今多了一人份的干粮,陈七小姐要不要尝尝?”
陈瑾瑜嫌弃地皱眉,忽然诡笑起来,冲裘先梓勾手道,“你晓得那些书是我师父的,本来不能外借的。如果你认我做师父,我就能名正言顺借你回去抄纂。否则……只能借你看一眼过过瘾。”
裘先梓没有半点犹豫,拱手道,“师父。”
他对事不对人,全然不觉得陈瑾瑜的话是在捉弄他,自觉医学难得本就尊师道传承,立时心甘情愿的“拜师”。
自然也不觉得小师父老徒弟,有什么不妥。
李英歌一口茶险些喷出三尺远。
陈瑾瑜面色古怪的干咳了一声,裘先梓却当她在犹豫,又孝敬道,“师父,吃干粮不?”
陈瑾瑜心念几转,摇头道,“不吃。”
裘先梓直起身来,意态清朗,“你说的算。”
“雨晴,带路吧。”陈瑾瑜强忍着笑意送走人,就趴在李英歌肩头上大笑,“这下好了,这裘呆子成了我的’徒弟’,以后他要是敢不分轻重地和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