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喊破嗓子,我也不操心。”
他不操心,杜振熙却是无处费心。
茫茫大海犹如绝境,也许是已无路可退,她反而很快镇定下来。
一镇定就忍不住跑偏:诸事大吉宜出行个鬼!今年的黄历是钦天监哪个神棍推演的?这么不靠谱!
杜振熙撇嘴喝茶,缓出一口热气,“你给了珠儿什么好处?”
“不愧是敢屡次出手救美的杜七少,反应倒快,可惜晚了一步。”余方德笑容诡异,直若鳄鱼的眼泪,“七少到底年轻,太自负了些。哪里有什么杜大少惹事,更没有什么江玉报信。我能’请’到七少同行聊解海上寂寞,多得贵府的丫鬟珠儿出主意出力。
她要的是你的命,来拉江玉的命入土,哪里需要我许诺好处?倒是我凭白得了好处。我还当真个是强龙不压地头蛇,找不到机会好好’招待’七少,到底老天还是顾念我这张老脸的,叫我没有错失和七少的’缘分’。”
江玉和珠儿有什么恩怨,此时已然不重要。
杜振熙仰头干杯,要是没饭吃至少先把水喝够本,能顶多久算多久,她将杯底一亮,“有劳,添茶。”
余方德讶然抖眉毛,桀桀笑道,“七少这性子好,我喜欢。想来京中贵人更喜欢。物以稀为贵,何况七少这张脸蛋柔而不阴,美而不娇,头先没能让你替代曲大家敬献给谨郡王,京中可还有不少好你这口儿的贵人主子,你说,我该给你挑户什么样的贵人好?”
他有持无恐,真依言给杜振熙添茶,语调比之注水声更加粘哒刺耳,“七少,你要怎么求我?”
费这么大的事把她带出海,夜间不停的冒险在海上疾行,总不至于单是为了找回之前的场子这么简单。
杜振熙心下微动,连干两杯茶水,抹着嘴道,“余内相可别坠了内相美名。您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事到如今何必再费口舌糊弄人?”
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死到临头还跟他抖机灵!
余方德脸色徒然阴沉,甩袖打落杜振熙手中茶盏,呛啷碎瓷声中响起他阴恻恻的尖细嗓音,“七少这么急着知道,我就让你早点送命。”
话音未落,就有小太监应声推门而入,架起杜振熙就往甲板上推。
阴冷而潮湿的海风扑面而来,甲板上空无他人,整三层的大船也静得诡异,杜振熙循声转头,正要去看缓步跟出来的余方德,视野内就闯入几点细碎的光亮。
仿佛算准了时辰一般,那些乍然出现的光亮越靠越近,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