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得手,在奉给他的茶水中下了药。
是以他阻止唐加佳的动作,虽坚定,却不见多少怒火。
唐加佳只觉手腕间的力道似重还轻,几乎忍不住跌进陆念稚怀中,她极力稳住心和身,全不想挣脱出陆念稚的桎梏,颤动着眼皮面色越发羞涩,低声道,“四爷想岔了。我做这些不是为了杜七少,而是为了您。我、我对杜七少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直到遇见您……越是和您相处,我才越是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良人……”
这话委实算不上矜持含蓄,唯独最后一层窗户纸没捅破,只差没明说:她做这一切,不是为了杜振熙,而是为了能嫁给陆念稚。
事到如今,唐加佳心中兜满即将成事的喜悦和兴奋,已然破釜沉舟,再不用藏着掖着自己的心思。
她说得这样明白,陆念稚一定能懂她的心意。
唐加佳脸上羞意更甚,身子也跟着不由自主的发软,歪歪斜斜倒向陆念稚,口中柔柔喊,“四爷……”
这情状说不出的诡异,仿佛一瞬之间回到庐隐居那夜,唐加佳的身形和拂冬的容貌重叠到了一起。
陆念稚看得明白,也听得明白,原本只是不耻的心头忽而拱起无名邪火,唐加佳倾斜的身影才压上桌角,就被他大手狠狠一掼,猛地起身冷笑道,“唐加佳,你是真的疯了!”
他只觉得恶心,以及被唐加佳算计的屈辱。
唐加佳打的竟是这种主意。
身前的桌椅被他带出一阵响动,茶盏歪倒,兜着残留杯底的茶水在桌面上打着旋儿。
唐加佳也如茶盏般被掼到地上,她抬头不可置信地看向忽然色变的陆念稚,心口惶惑的急跳起来,口中下意识的反驳道,“四爷,您怎么能这样说我?对不起我的是你们,我对您的心意一片赤诚,您怎么能说我疯了?”
她不信陆念稚会这样对她,明明那样冷中带热的翩翩君子,现下不过是察觉了她的算计而恼羞成怒罢了。
自怨自艾的辩白带出两行泪来,唐加佳凄楚的小脸微微仰起来,脉脉迎视陆念稚,张口正要再说,耳边突然炸开一道碎瓷声响。
她用来害陆念稚的茶盏,被陆念稚随手砸在她脚边,残留的茶水飞溅在身上,泡开的茶叶梗又湿又粘的沾在她的脸上头发上。
唐加佳低呼一声,震惊而心痛的望着陆念稚,那张即便满是轻蔑讥诮的脸依旧俊美,却让她欢跳的心一路往下沉。
哥哥不是说这药效力又快又重吗,为什么陆念稚还能好整以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