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性,话锋一转笑道,“我知道你一向纵着我,也一向肯和我一条心。只你话里捎带上二夫人也就罢了,可不好把小七牵扯进来。
混说什么妇人、小儿科的病症,竟连七少七小姐的胡话都漏出嘴了。这要是说惯了,回头叫人捉住把柄,我倒是敢和二夫人硬抗,只若是闹到东府上头或是闹到老太太跟前,我可也没那能耐保得住你。”
时时等着捉她们把柄的,不就是无风也要掀起浪的大吴氏么?
心腹妈妈听出这善意敲打,讪然变做正色,却发现大少奶奶说着说着脸色一变,半张着嘴似惊愕似恍悟又似不可置信。
怪不得她总抓不住脑中闪现的灵光!
她怎么没想到,她怎么就没敢往那上头想!
心腹妈妈的胡言乱语直如一条划破脑际的线,将她脑中乱闪的灵光尽数都窜了起来,直指一个令人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结论:如果,如果所谓的七少,真的是七小姐呢?
以果推因,此前种种偷摸种种鬼祟的点,全部都能解释得通了!
大少奶奶自认一颗心早已如止水,此刻却是掀起了惊涛巨浪,拍打得她心口急跳脑壳生疼,更多的细节和画面充斥在脑海里。
杜振熙身上那副难以描绘的气度,那张自小就雌雄莫辨的精致脸庞,还有面对杜晨柳三姐妹时的亲昵自然,甚或是面对西府一众男眷时若有似无的疏离和避让……
包括杜振熙面对她时……
“妈妈你说,小七平日待我如何?”大少奶奶好容易才让声线不露异样,状似若无其事的盯住心腹妈妈,“妈妈再说说,我对小七是何观感?”
“七少为人处事,再没有可以挑剔的了!待您从来尊敬而不失亲近。”心腹妈妈答罢一句,无奈笑道,“您最是看不上西府那些个爷儿呀少爷的,倒也就只有七少一个,我可没少听您赞叹七少的种种好处。”
就连最年幼的杜振晟,她家大少奶奶的也不觉多少可爱,唯独愿意和杜振熙说上几句话,尤其是杜振益之前事败后,越发高看杜振熙几眼。
“可不就是妈妈这话?”大少奶奶眼中光芒闪烁,似肯定心腹妈妈的话,又似在自答,“小七待我、待西府姐妹从来不同。而我,也觉得小七与其他人不同。”
这个其他人,却是单指东西二府的男眷们。
她一向遵循本心,而她遵循本心做出的区别对待,如今证明果然不错。
那个总让她于众人之中忍不住侧目的七少,哪里是什么“七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