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陆念稚也不会巡视个铺子,就是一走半年。
渐渐恢复元气的灾地,残留着如何惨状,也曾由陆念稚沿途寄回的家书传回。
谨郡王却拿旧事旧情做幌子,偏偏送给定南王的见面礼是一箱箱草编蚱蜢,岂非暗指闽南灾情、定南王开仓送粮二事?
这是提醒定南王,莫忘记定南王早于朝廷的拨粮之举,还是唱衰定南王辖下的岭南一带,早晚也来一场蝗灾?
好巧不巧,草编蚱蜢虽是死物,但可不就和蝗虫是近亲么?
她很怀疑,定南王扶起谨郡王时手都抖了,估计不是激动的,而是被气的。
先是临时更改行程,打了定南王一个措手不及,后又冠冕堂皇的送上一份寓意不怎么好的见面礼,谨郡王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向来定南王已经深有体会。
两个下马威,实在做得不太精致,却足够不动声色的膈应人,还叫人挑不出半点理儿。
而谨郡王奉的是皇命,这两个下马威是他临时起意,还是代表着背后的当今皇上,几乎不用再往深处想,就已经有了答案。
杜振熙眉锋一挑,抬眼就对上了杜晨舞若有所思的视线。
“我看这谨郡王,是不是真如传言所说的那般纨绔无心机,还是两说。”杜晨舞是长姐长孙女,所知所学并不拘于内宅,又和五姑爷谈书论诗,很听了些外头的事,意有所指的话倒是和杜振熙想到了一块,她勾唇嗤笑道,“不过谨郡王无骨媚上的传言,倒是真真儿的。”
当今皇上可真选了个好“人才”,也就谨郡王这样言行无忌的大纨绔,才做得出这种打人打脸的下马威来。
别说换成皇上,就是换个稍微讲道理的官员,都没脸照着谨郡王这般作派行事。
饶是杜晨舞没有什么大逆不道的意思,但是作为广羊府土生土长的老百姓之一,心里自然是向着本地土皇帝定南王的。
她尚且出言讥讽,还不知广羊府的官员背地里得气成什么样儿。
谨郡王这两个下马威,倒是轻而易举的帮朝廷拉了仇恨,可以想见这市舶提举司一开,岭南官场多半不能再安生。
杜振熙无声摇头,见杜晨舞点到即止没再多说,便随意指了件事离开,留下杜振晟当起了说书先生,和杜晨舞三姐妹重新热热闹闹的说起外头见闻。
喧阗渐渐远离抛在身后,杜振熙一边往外院走,一边默算着时辰,果然脚才跨出二门,就见竹开风尘仆仆的回了府。
“七少!”竹开迎头撞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