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重,权当唐加佳是出气筒。
啪一声脆响惊得大丫鬟膝盖一软,扶也扶不住唐加佳,唐加佳呆愣一瞬反而收了泪,反手就去撕扯柳氏,哭声转成骂声,“心狠手黑的毒妇!凭什么看不上我娘,还有脸骂我!我是蠢,蠢到拿你个毒妇当亲人孝敬,蠢到被你当弃子用还得忍着,对着你这张嘴脸做出孝顺样儿来!
要不是你又毒又蠢,自家做下害人的勾当,如今怎么会被人指着脊梁骨清算到眼前来!唐家再有什么,也都是你自己害的!倒好意思骂起我和娘来,再不济我们也没像你似的下黑手害过人!”
她不是不知道柳氏看不上唐太太,往常不上心,现在新仇旧恨一齐爆发,将谋划亲事不成的苦楚和惶惑全都摊到明面,算到柳氏头上,下手去撕扯柳氏的力道,一点不输柳氏的疯癫劲儿。
柳氏到底上了年纪,这一闹瞬间似苍老了十岁,哪里抵得过唐加佳的手抓下来,再听这番从没听过的大逆不道之语,好险没直接背过气去,还是安大爷见势不对,示意小厮婆子将两人拉开,才没真打闹得太难看。
一行让人将柳氏送回祥安院,一行让大丫鬟婆子“扶”唐加佳回后院,安大爷就皱眉看向唐加明,丢下一句,“你且回后院去,好声好气散了女宾席,前头大花厅我帮你出面。”
唐家闹得再难看也是唐家的事,他至此已经没耐心再帮唐家做场面,只想着快点收席送客,好回家和婆娘女儿通声气,圆了安家那头的场面才是正理,说罢一甩袖子就走了。
临走前看过来的眼中深意,唐加明领会得明白。
安大爷还肯说这一句话,无非是看着祖母不顶用了,而他,才是唐家正经的家主。
家主,家主。
祖母倒得比他预想的还快,还不是他动手让祖母倒下的,他既不用违背孝心再费力去架空祖母,要是就此还立不起来,当不起货真价实的唐家家主,只怕安大爷说得这一句后,往后未必还能再看重他。
唐加明先还被祖母妹妹的“恶斗”惊得呆愣,这下回过神来,立时就肃色沉声吩咐下去,“跟上安大爷把大花厅的客人好好送走,再让二门上的管事婆子去母亲那里知会一声,先把祖母的祥安院看起来。”
他的心腹小厮一叠声应下,提脚就去安排,只柳氏和唐加佳那副衣裳凌乱、又哭又骂的样子却瞒不过人眼,一路送回后院,早就落进了女宾眼中,虽识趣的散席告辞,出了唐家哪个不猜测议论?
就是今天来吃酒的男女宾客半知不解,也有杜府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