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听不见细碎脚步声后,就冲桂开打了个手势。
他好歹混过庆元堂,龟奴们每天面对的恩客参差不齐,便自创一套旁处没有的暗号,好应对种种突发状况。
他玩笑似的教给桂开,没想到此刻派上了用场。
桂开秒懂,瞬间领会到珠儿有异,只不露声色对杜振熙道,“七少,我去给您取解酒丸来。”
他自幼服侍杜振熙,主仆相类,其实和杜振熙一般,于某些事上缺根筋。
但他心里装着杜振熙的秘密,一向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且十分信服竹开做过龟奴的另类眼光,当下告声罪就提脚改道,背过身后猫腰疾走,隐在暗处跟梢珠儿。
竹开则心头微定,扶稳越发酒气上脸的杜振熙,往善水阁而去。
上善若水,善水阁命名如此自省自律,自然是专属于主人家的地界,今晚专供杜府老爷少爷更衣、小憩用,加之主子身边各有随从服侍,胜在清幽雅致的善水阁内,只留了个看茶水的婆子。
婆子乍见来人,忙忙搓手哈腰的迎上前。
“没人来过吧?屋里可有人占了?”竹开端起高级小厮的架子,傲娇才上脸鼻子就是一抽,嗅着屋内散出的熏香道,“里头点的什么香?味道怎么这么重……”
口字尚未说完,跟前忽然压下婆子骤然逼近的身影,随即后脑一痛,晕了。
一路强忍着酒劲越翻越凶的杜振熙正晕头晕脑,刚惊觉身侧竹开猛往下沉,后脖颈就跟着挨了一记,也晕了。
主仆二人陷入黑甜。
桂开却乍然闯入一片明亮中,眼前偏僻凉亭张灯结彩,有着奉圣阁重开的喜气,却没有奉圣阁夜宴的喧杂,闹中取静无人走动,亭中摆着竹椅竹桌,摊坐竹椅摇啊摇的,赫然是不在宴厅的杜振益。
桂开皱眉顿足,矮身躲进一角树丛中。
探头再看,就见珠儿径直走进凉亭,撞上起身相迎的杜振益,瞬间痴缠做一团,又是摸手又是对嘴儿。
所谓欺上不瞒下,杜振益在主子们眼中名声尚可,在两府下人眼中名声可臭得很。
偷人偷到这里来了,倒是深谙灯下黑的道理。
桂开顿觉辣眼睛,无意多管闲事,抬脚正要走,就听亭内毫不压抑的话音随风飘来,“我的好珠儿果然办事灵醒,这是把你们小姐顺利送进善水阁,就急着来找我了?”
善水阁?!
桂开眼中冷光乍现,屏息凝神靠近凉亭。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