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心,不如说是大吴氏一手操控的傀儡。
她瞧见杜振熙就是一愣,没想到正堂内风平浪静后,当先出来的会是杜振熙。
一想到公婆方才闹出的动静,她只觉羞惭丢脸,偏不能指责长辈更不能替公婆描补,只红着脸欲言又止。
杜振熙深知这位二伯母的腼腆寡言,若无其事的扬笑抱拳道,“二伯母。叔祖父、叔祖母正陪曾祖母说话,一时半会怕是出不来。我叫个下人,领您先寻个地方吃口茶?”
也就是说,大吴氏和杜仁暂时消停了。
小吴氏暗暗松了口气,忙摆手道,“小七不必费心,我这就回西府了。”
大吴氏是她婆婆又是她姑母,她不得不走这一遭,如今用不着她拦着劝着大吴氏,哪里敢再留下来,难道等着看公婆的丑态,坐等被大吴氏迁怒?
她是腼腆,又不是脑残。
遂一施礼,转身出了清和院,迎头不知撞上什么人,脚步一顿闲话不过半句,便果断离开东府。
杜振熙见状眉梢一挑,落后两步跨出院门一看,就见门前大树下,杵着杜仁的小厮,并一道带着贴身婢女伫足树冠下的婀娜身影。
那身影扭身一转,露出江玉乍惊乍喜的一张粉面,动作娇柔的叉手按上腰侧翩翩行礼,柔柔喊,“表哥。”
表个鬼哥!
杜振熙听得狂起鸡皮疙瘩,一行教养良好的拱手回礼,一行默默吐槽,她明明是“表弟”啊喂!
这位寄居杜府的表小姐江玉,早就已经及笄,无论周岁还是虚岁,都比她大上一岁有余,正儿八经的是她“表姐”,偏爱把自己往小处喊,人前人后都一口甜腻腻的喊她是她“表哥”。
要说杜府人丁凋零,那是真心不剩什么正经亲戚,江玉这表小姐,实打实的一表三千里。
其父是个落魄的教书先生,早先曾受聘做过已逝大爷的启蒙先生,只是科举上屡试不第又不通人情庶务,很是自怨自艾,对着懵懂学生丧到没有半点为人师表的样子,吓得杜府忙找个好听借口,辞退了事。
江玉其母操劳而亡后,其父砸锅卖铁还没办完妻子丧事呢,就怨天尤地的直接丧到去世,江玉倒是初生牛犊,年不满十三就敢带着唯一的贴身丫鬟走出村子,迈向广羊府,凭着其父和杜府的一丁点渊源,就顶着同姓同根的由头,找上江氏认表亲。
江氏见她年幼失怙,行事无谋倒有勇,又想行善不嫌小不嫌多,杜府不过是多养两张嘴,将来好好陪一份嫁妆嫁出去也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