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不可考,最早起于杜府名下商铺,后来传入十三行,暗地里说她年岁渐大心思也大了,和陆念稚面和心不和,一旦叔侄相争,杜府必生乱象。
空穴不来风。
传这话的人居心叵测,见不得杜府好,巴不得杜府不好。
她心里有鬼不假,疑虑旁生也是真——谁知道到底是谁放的传言,难保陆念稚不是贼喊捉贼。
传言所说,她不得不防,对上陆念稚,由不得她不心生戒备。
只是这话谁传都行,不该由她当面挑破。
杜振熙噎得肺疼,但输人不输阵,遂直视陆念稚嗤笑道,“刚才我不过咳了几声,您就’紧张’得拿我当’孩子’哄,您对我这样’好’,传言不攻自破,还有什么好在意追究的?”
陆念稚一回城就截走唐家拜帖,居然有脸装什么消息滞后!
她信了才有鬼。
那些传言,只怕他比她知道得更早更清楚。
他想做戏,她就陪他做戏。
杜振熙暗暗磨牙,将“紧张、孩子、好”几个字眼咬得极重。
陆念稚似乎没听出她话中带刺,闻言轻轻放过杜振熙,不再追问传言如何,俊朗五官透出不容错辨的伤怀,“原来你说的记挂我,是这么个记挂法?小七,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
无赖!
扮猪吃老虎的无赖!
外人说的不错,陆念稚就是只老狐狸,不过她的脸皮没陆念稚厚,担不起小狐狸的“美名”。
杜振熙只觉得肺更疼了,垂下眼睑道,“不敢。”
不敢,而不是不是。
陆念稚似不满意杜振熙的回答,撑在她两侧的手臂微微一紧,挨近杜振熙身前,半是无奈半是好笑地道,“小七生气了。”
语气笃定。
随即玩味笑道,“又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