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过来的,当年我若不能克承大统,就只有一条绝路可走,我也想与世无争,奈何生在了这紫禁城中,不争便只能受死,这座恢宏的宫城,是天下最富贵尊荣之地,也最险恶最无情,这是我们生于帝王之家的悲哀。
三郎,我这身体和病症,我自己清楚你也清楚,我的确庇护不了你多久了,六郎猜忌你,是因郑秀曾经辅佐你竞储,六郎始终不信郑秀其实是心向八郎,这不是你的错,也不是六郎的错,说到底错责其实在我。”
弘复帝说完这话,才睁眼,面向秦谙:“从我将你交给郑氏抚养那一天起,从我打算让二郎、你、六郎竞储那一天起,就
已经把你们三个置于你死我活的境地,我不该心存侥幸,认为胜者便能安心败者亦不会不甘,我更不该侥幸曾经佐我登极如郑、万诸门,他们会一直不存私心。
我把江山都交给了六郎,却无法打消六郎对你的猜忌,我唯一能为你做的,只有留下一封遗旨,当着诸多阁臣面前,逼迫六郎答应我日后克承大统,万万不能残杀手足再引皇室阖墙之乱,而你,国丧之后可往咸阳赴藩,秦王府于咸阳虽无治权,不过终生享有封邑禄供,你安安心心在封邑,从此远离朝堂不涉党争,有我遗旨在,六郎必不敢违旨加害于你,我能保证你一家仍享富贵安乐,三郎,我只但望你心里不存怨谤,莫生贪婪。”
忽然一声炸响,在玄武门的方位。
弘复帝恍若不闻,秦谙却蓦地转身,他紧紧地抓牢了扶栏,直盯着南向的天穹。
又是一声炸响,可白日青天,不见那“起火”升天时炸放的火花,唯只见一线青烟,攸忽也被清风拂散。
秦谙仍然紧盯着天穹。
第三声炸响。
他才笑了,心满意足,成竹于胸,他转身面向弘复帝,此时再不掩饰那双阴冷狠戾的目视。
一切的伪装都已毫无必要。
“皇上,可惜我不愿去远去咸阳呢。”
往下看,却也看不见玄武门外的情形,连坡的古木阻隔了视线,可弘复帝当然知道古木阻隔下正在发生什么。
“你,当真是郑秀真正辅佐之人,郑秀留给你的死士,你想用这些逆贼逼宫弑父?”弘复帝心里一片悲凉。
“秦询他不会放过我,且我也根本不想苟且偷生,三声起火升空,说明我的人已经突破了万寿门,但皇上也不用担心,我可不想弑父,我无非是为了劝谏皇父下诏,废秦询储位,并禅位予我而已。”
“你已为我的一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