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为了当着永宁宫这多宦官宫人的面前,告诫尔等,葵钏是否寻死投井可不难察证,切勿听从任何人指使作出伪诈供诉,否则无论是否真凶,均当从犯处治。”
这话是出自春归的建议,不过明珠说来更加具有威慑效力——永宁宫不说全部,至少绝大多数宫人心里还是有数的,三宫六院的内务,迟早都会交给太子妃主理,且就论眼下不论长远,主理宫务者也是敬妃,郑贵妃虽有能力自保,不过却保不住他们这些奴婢。
“太子妃休要血口喷人,葵钏确然是投井……”
“钱昭仪是在场目睹?”
钱昭仪被哽得双目直瞪,她当然不是亲眼目睹,她要是亲眼目睹能不阻止葵钏投井吗?虽则区区宫人的性命无关要紧,可永宁宫里死了人也毕竟晦气啊,别的不说,就说那好好一口井,日后恐怕是得填弃了,谁还敢喝泡过尸体的井水,想想都觉恶心。
“我可没有在场目睹。”钱昭仪轻哼一声,下撇的唇角不尽嫌弃之情。
“那钱昭仪为何肯定葵钏是投井身亡?”
“这可是贵妃娘娘的话,太子妃难道要说贵妃说谎?”
“贵妃娘娘想来也并未在场目睹,否则就不会不加阻拦了,我要问的是,究竟是谁先发现葵钏投井的?”
“这我可不知道。”钱昭仪的态度十分蛮横。
“永宁宫里,就没人知道么?”太子妃又再扫视众人。
终于有一位宫人颤颤兢兢出列,垂着头几乎让人担心她要将脖项折了,那声音更是细若蚊吟,导致明珠问了好些遍,才终于是听清了她的供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