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吴你提恭桶。”
吴氏:……
春归直视郑贵妃的眼眸,窥出了恍惚和狂悖,不由微微蹙眉。
郑贵妃这神态……仿佛心智都濒于崩溃?
又见郑贵妃一手摁着衣襟,冷笑时外加个极其难看的白眼:“魏氏,你越来越放肆了啊,带着这么两个贱婢你就敢来我永宁宫闹事?便是而今你年老色衰,没法子再引诱皇帝来给你撑腰,你不是生了个小崽子么,让秦询那小崽子随同你来啊?你且看着,看我敢不敢让他这东宫太子有来无回。”
贵妃是真疯了,春归无比惊奇,总不至于是因为宫人葵钏之死,自己吓疯了自己?
敬妃却并未察觉郑贵妃的那异状,且还当这位是因为恼火而口不择言呢,只觉就算如此也未免太不成体统,再兼又不敢忘自己有靠山的责任,总不能让明珠这当小辈的和郑贵妃据理力争吧,且敬妃深深认为明珠遭遇郑贵妃无异于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于是敬妃开了口:“娘娘这话可就欠妥……”
“什么东西也敢冒犯贵妃娘娘,你们还
愣着干什么?没听娘娘下令将这些目无尊卑的人统统赶出永宁宫去么?!”钱昭仪有了贵妃撑腰,跋扈更涨数倍。
不过在春归看来,她还是外强中干。
怎么不干脆听令行事真把她这外命妇发作去做宫奴给太监做对食,留堂堂太子妃在永宁宫洗恭桶?钱昭仪恐怕,也知道郑贵妃现在是意识不清,她这是心虚,打算迅速了事,害怕再激得郑贵妃狂性大发。
“贵妃娘娘饮醉了酒胡言乱语,钱昭仪你也意识不清了么?本宫且看永宁宫的宫人谁敢暴力抗法。”太子妃冷冷扫视众人:“吴宫令,贵妃娘娘不适,你先掺扶贵妃娘娘歇息吧,当立时请医女替娘娘诊脉,以防娘娘因此落下疾患。”
吴氏稍经犹豫,便上前对贵妃好言相劝。
看来做为贵妃的心腹,这个宫人也情知贵妃此时神智不清,宫人倒比钱昭仪也机智多了。
“钱昭仪,葵钏尸身何在?”明珠问。
钱昭仪因为出了头就不能轻易脱身,只好硬着头皮应对:“一个自寻死路的宫婢,难道还要留她在永宁宫里治丧?当然是抬出宫去了,怕是这会儿子已经抛尸在乱葬坑了吧?”
“那倒不会。”明珠挑起一边眉梢:“敬妃娘娘已经嘱咐下去,先将葵钏尸身截留,交仵作勘验真实死因。”
钱昭仪变了脸色:“那太子妃问为有何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