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庭,但对大表姐的造作也确然几分堵心。
真要想规行矩步的避嫌,就不该在这时往她的居院硬闯,春归就不信没有奴婢告知大表姐兰庭此时正在斥鷃园,见到了原应避讳的事,更不该“哎呀”喊出声来,大表姐可不是养在深闺从没见过外男的姑娘,理应具备沉着应变的能力,拉着华英先避开就是了——夫妻之间的亲密值得大惊小怪,又不是撞见了苟且偷情的男女。
她这样惊怪,偏偏还被华英硬拖了过来,直到这时仍然扭捏作态……
春归深呼吸,止住,不能对大表姐
抱有成见,毕竟大表姐流放铁岭卫多年,应当包容。
“大爷还伫在这儿做何?”春归只能继续瞪视兰庭。
赵大爷被驱逐离场之后,春归才对李琬琰姐妹道:“是我冒失了,琰姐姐英妹妹勿怪。”
李琬琰终于才愿意转过正脸来:“春妹妹也确然……有失端庄。”
春归还没说话,李华英又急得跺脚了:“阿姐你说什么啊?表姐就是客气一句罢了,阿姐竟然还真责怪起表姐来,姐夫和表姐在自家居院里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难道还要规行矩步?明明是我们冒失了,无礼的是咱们。”
她也不管姐姐是个什么脸色,上前就扭了春归的胳膊:“表姐要怪就怪我吧,是我硬拉了姐姐进来,我和姐姐是听说过几日表姐夫和表姐要往金陵去,邀请我们一家同行,赶忙想证实这话真是不真?”
春归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华英头上挽的小鬏:“真,比真金还真。”
“这可太好了。”李华英捉着春归的臂膀直晃悠:“祖父从前是在金陵有过一任官,我们常听祖父说起金陵的风致人情,我早就心生向往了,可别说那时在铁岭卫,即便现今到了京城,我仍不敢想这么快就能够去见识见识那龙盘虎踞、六朝古都,江南佳丽地、风雨帝王城。”
那语态神气,生生地把春归都听得心头发痒痒及眼底了。
而李琬琰这时也不再执着于早前的窘事,两眼焕发光彩:“我也还记得江雨菲菲、十里烟笼,兰舟深入处,渔歌出芦渚……”
李华英身子一歪就扭住了自己阿姐的胳膊,笑得眉眼弯弯:“祖父说了在金陵任职时,阿姐才不过三岁,怎会记得金陵风致?阿姐跟我一样也是听祖父说起才生向往。”
李琬琰大是羞恼地瞪了妹妹一眼,忍了半晌才涨红着脸起身告辞,她们走出十多步春归还见李华英跳脚:“阿姐你拧我做何?”
菊羞这才凑过来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