迁怒,可今日是除夕节,且还是庭哥媳妇入门后第一回参加合欢宴,当着这么多族人的面儿,她竟也不来大嫂跟前陪着说笑,连过场都不走,也未免是有些过火了,有失贤良温顺。
春归的确是故意离着老太太八丈远,一点都没觉得自己不贤不孝,要知道老太太心中可攒着火呢,她再凑上前去,气得老太太连年夜饭都食不下咽才是不贤不孝,话说老太太晚上那顿年夜饭多半是吃不下了,但归根结底是自得其咎,横竖她是不会主动煽风点火的。
相比起她来三夫人和四夫人更加无辜,明明是忙着招呼其余亲长,以尽地主之谊,结果也落了个不贤不孝的诽谤。
三夫人是陪着二老太太下棋,不一会儿就落了下风,二老太太眼瞅着樨时在旁似乎跃跃欲试,便主动邀战,樨时也痛快应战,就着残局和二老太太你争我夺,三夫人正看着,就见自己屋里头的婢女英仙走了过来。
“奴婢听说五爷不知为何跟梁三爷置气,似乎还挨了梁三爷一巴掌,躲进文汲楼上去了。”
英仙说的梁三爷是四房的子弟赵兰梁,性情很有些急躁,在宗学里就和兰舫闹过矛盾。
三夫人抬脚便往文汲楼去。
春归一直留意着三夫人,自是目睹了主仆两个这番窃窃私语,她还看见因闲极无聊而“唯恐天下不乱”的渠出紧跟着去了文汲楼看热闹,然后春归便收回了目光。
她不关心彭夫人如何作死,忧心忡忡的是兰心妹妹会不会作死。
并没等多久,春归就瞧见了剑青往这边走来。
“二姑娘让奴婢请大奶奶去一趟寄鸢台。”剑青行礼后就说明了来意。
“二妹妹这会儿子在寄鸢台?”春归故作惊奇。
“是,二姑娘因为上昼时的事,心中着实忐忑难安,刚才避去了寄鸢台哭了好一阵儿,奴婢无能,没法宽慰二姑娘,只好建议二姑娘向大奶奶认声错,二姑娘今日确
然不是故意才烫伤冯妈妈的手,奴婢以为二姑娘只要好生解释,大奶奶必定不会把这件小事告诉大爷,导致二姑娘再受大爷的责罚。”
剑青说这话时,连四老太太都听见了,转脸过来看了一眼。
二妹妹如此忧愁难安,春归理当前往宽慰劝解,便跟着剑青往寄鸢台走。
大冷的天儿,寄鸢台还是四面漏风,虽不是在什么僻静的地方,这会儿也没人往这里游逛,赵兰心披着件大红斗篷,春归远远便瞧见她就在一排阶梯上去稍靠左的扶栏里站着,一看就已经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