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那位已经被宫卫制服的心腹宫人,眼瞅着太孙终于返回,似乎才有了底气,此时昴着头颅高声辩解:“太子妃确然是打算向顾宜人赔礼,请托顾宜人对轩翥堂诸尊长代转太子妃的诚意,修弥太孙殿下与赵门之间的误解,怎知顾宜人却对太子妃冷嘲热讽,高姑娘在旁听着愤愤不平,指斥顾宜人以卑犯尊,顾宜人竟亲
口承认了是赵修撰与周王串通,指使她于娘娘宫宴上陷谤太孙及高郎君,太子妃气怒,欲令我等押顾宜人向皇后申诉,顾宜人却拿起案上匕首意欲刺杀太子妃,多得高姑娘替太子妃挡了一击,但高姑娘却不幸被顾宜人刺中要害,当场毙命!太子妃因高姑娘惨死,气怒方使神智大乱,下令击杀顾宜人,正好周王妃至慈庆宫,顾宜人夺门而出飞奔来此,周王妃不问青红皂白便要包庇顾宜人,我等自然不会让顾宜人离开,不想宫卫反生误解,竟听信周王妃的话将我等制住。”
春归听了这番漏洞百出的话实觉可笑,简直不愿理论,也拉了拉张口欲言的明珠,阻止了她的辩解。
说到底这场险变,察明是非黑白不废吹灰之力,关键是弘复帝的意志如何,是要继续包庇太孙,还是主持公道,或者“小事化了”只究那心腹宫人信口毁谤的罪责,仍把太子妃以“静养”之名幽禁南台。
“臣请皇上允准禀应。”兰庭此时上前,长揖礼请。
“允应。”弘复帝似乎叹息一声。
“既涉人命,还请皇上察断清明,还臣及内子清白。”
弘复帝的叹息声就更加明显了。
“皇祖父,望皇祖父允准孙儿负责察明今日这场事故实情。”太孙竟然主动请命。
沈皇后的神色顿时森凉,双眼有若两个火铳口,恨不能把太子妃击打成体无完肤的筛子。
她以为太孙必然会包庇太子妃,在这样的情境下还企图狡辩脱罪,这场险变在沈皇后看来完全和太孙无关,错责尽在丧心病狂的高氏,太孙至多不过是一时心软,为太子妃所瞒骗,却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生母担负罪错被废位甚至处死。
“皇上,太孙年纪尚幼,且关及太子妃罪否,难免受孝道亲情困扰,此案发于内廷,还请皇上按循旧例,交臣妾主审高公公协从。”沈皇后力求将太孙择清。
“皇祖母,孙儿虽未成年,但也参政日久,最近受太傅及诸属臣教谏,亦深明亲情之外,纲纪礼法为重,还望祖父及祖母相信孙儿能够明辨是非。”
太孙如此坚持,弘复帝心中一动,看向兰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