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出来,春儿大抵是不愿中馈被二嫂一手掌控吧?我虽生性懒惰,且因为老爷是庶子,往常难免小心谨慎,不愿牵涉太多……可我还不敢有违老太爷的遗令及庶母的嘱咐,但凡是庭哥儿这家主有令,我其实都不敢懈怠的。”
春归认为还是很有必要申明:“此事我并未与大爷商量过。”
“夫妇一体,庭哥儿待如何,太师府众所皆知,春儿既觉此事不需同庭哥儿商量,那这事儿就的确没有商量的必要。”三夫人干脆坦诚布公:“春儿刚进太师府的时候,我的确谨持观望,因着沈皇后的缘故,不确信与庭哥儿能否夫妻同心,直到白鹭事件后,我心里才有笃断,实则决定向春儿求助时,我就已经认定为轩翥堂的主母了。”
三夫人既然把话说到这番深度,春归也直接追问:“那么叔母能否告知……婆母当年之事实情究竟如何?”
“春儿是怀疑幕后推手不仅只万选侍?”三夫人果然是个明白人。
“毕竟惠妃娘娘是在此之后选入内廷。”春归也提出了关键的疑点。
“我不喜朱夫人。”三夫人毫不诲言:“相比之下,我着实更觉沈夫人易于亲近,但当然我这话并不是说朱夫人的品行有何不妥,我和朱夫人着实不算熟谙,我嫁进太师府那年,朱夫人刚怀上心姐儿,认亲时我对朱夫人印象深刻,因为那日,她屋里的一个奴婢因为和二伯多说了几句话,她便下令将那奴婢发卖,那婢女很是委屈,说二老爷问话不敢不回,但朱夫人没有听信婢女的解释,后来那婢女担负有失检点的罪名儿,被发卖充作劳役,活活累死的,朱夫人甚至告诫家里的仆婢,说这是她的安排,因为尤其侍奉过主母的婢女,不可能会被发卖到烟花之地,就连婢女也不能流落肮脏地界,所以倘若有奴婢再犯,等着的就是个劳役累死的下场。
无论有多少人跟我说朱夫人如此处治符合世情规范,但我着实不能认同,我以为她不能用自己的观念束禁他人,奴婢不是贵妇更不是大家闺秀,她们听从主人才是应当,不能强加奴婢也遵从男女大防,我一直不认同朱夫人的治家观念,她太冷情,虽未如何氏一样谋害人命,但着实也是铁石心肠。”
三夫人摇头道:“死者为大,我并无意妄责朱夫人,但我只是想让春儿明白,因为我对朱夫人心怀异议,所以从来与她保持距离,根本没有亲近过。后来朱夫人受圣上降旨斥责,我只留意到那段时间安陆侯夫人几乎日日过来太师府,那时老太爷不在京城,家里的事都由老太太和大老爷作主,庭哥儿……为此事还去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