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没打算问罪训斥,所以仍是在她老人家往常起居小憩的屋舍理论这桩事故,虽说也不至于挤不下一家十来口人,但难免显得不够端严了,可兰庭今日既然打算把事情闹大,务必讲究讲究排场,为这事就算不开轩翥堂,也需要借踌躇园里的内堂召开家庭会议一用。
当然兰庭也完全可以把会议场所定在斥鷃园的内堂,不过这样一来,就显得连老太太都不放在眼里了,他还没有因为此事气愤到如此地步。
老太太也当然不会阻止长孙行使家主大权,虽说她未必深刻理解了兰庭的“善意”,但踌躇园的内堂还是完全可以答应“出借”而不用丝毫犹豫的,又特意把手伸给了春归,示意春归扶着她往内堂去。
兰庭仍然请了祖母及二叔祖母上座,这时三夫人也带着嫡子兰舫赶到,跟着来的还有大姑娘樨时与二姑娘兰心,除了大腹便便即将临盆的四夫人及其未够启蒙之岁的嫡子兰桥,以及二老爷等等身居公职不在家里的长辈,太师府的家眷可谓齐集一堂了。
春归是挨着三夫人坐下,直到这时她还偏着头瞅了一眼三夫人身后坐在一把矮墩上的兰舫,这孩子正在换牙,说话难免漏风,故而极其严肃的紧闭着嘴,看上去无比老沉的模样,但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却眨都不眨直盯着大堂兄兰庭,俨然又是赵修撰的另一位小拥趸。
三夫人似乎意识到春归正在关注兰舫,也稍侧过头溜了一眼儿子,没发觉任何不妥,于是对春归报以了善意的微微一笑。
兰庭已经简单陈述完毕今日召开家庭会议的缘故,于是开始向彭夫人求证:“未知二叔母得报和柔一事,缘何舍近求远,遣人另请大夫救治?”
轩翥堂所有人都知道乔庄乃高太医的高足,族人但有疾症,多是请乔庄诊治,太师府确然鲜少特意从外头另请大夫。
彭夫人挑眉答道:“我也知道自家下人里就有个医术高明的人物,不过乔庄过去可是庭哥儿的随从,庭哥儿对和柔又是心怀成见,我担心着……万一乔庄不耐烦施治,和柔的性命就当真断送了,我也是为了万无一失,才想着去请童老大夫。”
“童大夫医术的确高明,不过却并不擅长解毒……”见彭夫人似要急着争辩,兰庭微一抬手:“我没有指责叔母的意思,只是想要说明,童大夫未能使和柔清醒,不过经乔庄诊治,和柔现在已然醒了,只是她或许是心情尚未平复,我刚才问话,她还无法出声回应,但今日既然要察办此事,必须让和柔在场。”
跟着便交待菊羞:“去唤和柔入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