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被褥铺陈。有好事的婆子暗自咋舌,说要是把这五十四抬嫁妆拆开,可以拼凑个一百零八台了。又和城中操办此种事务的中人将挑夫、全福、锣鼓、酒宴上的人安排好,迎亲的日子已经快到跟前了。
忽忽到了元月十八,曾姑姑沐浴洗发,打扮得周整准备上花轿。临辞别时她忽然矮身跪在宋知春面前,口称“大嫂”。宋知春唬了一跳,忙出手搀扶,曾姑姑身形却是纹丝未动,规规矩矩把头磕完才起身。
来迎亲的魏勉今日终将想了近二十年的佳人娶进门,早喜得见牙不见眼,也跟着跑到宋知春面前磕了三个头。宾客间顿时哗然,这可是朝庭手握重兵的三品大员!心中有成算的都在叮嘱身边的妻女,日后定要交好傅家。
裴青前后逡巡了几趟,都没有看见傅百善,忙抓住身旁忙碌不已的陈溪问道:“这样大喜的日子,怎么没有看见珍哥?”
陈溪意味难明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倒是还有闲心问珍哥呀?她不是在为顾嬷嬷守孝吗?她怕冲撞了曾姑姑的好日子,前个便搬到城外庄子上去住了,怎么她没有给你捎信吗?”
两个人虽然现在一个是朝廷千户,一个是寻常人家的管事,但是自小一起长大,所以说话向来随便。裴青心中记挂谢素卿出逃之事,就一时没有听出陈溪的言下之意。见珍哥没有在傅家,随意寒暄了几句后就跟着迎亲的队伍走了。
陈溪却是再次在心中感叹,兄弟呀兄弟,咱家这般重情重义的姑娘你要是错过了,日后真是没地哭去。他本有心多问一句,但是想到莲雾说起姑娘如今好不容易才决定忘怀此事,就不要再去重掀波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