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副头面就做你的及笄之礼吧!”
傅百善连忙大方称谢,这副头面有挑心、顶簪、掩鬓、小插、分心、耳坠六件。虽然年代稍久,但是内廷的工艺显然登峰造极,其间挑心上面镶嵌的碧玺颜色繁多,红的便有桃红、玫红、乌红、紫红,蓝的有茜蓝、海蓝、湖蓝、深蓝,偏偏工匠将这些宝石小心雕琢搭配,花鸟虫曽栩栩如生,件件雍容华贵精美异常叫人爱不释手。
结果这日曾姑姑如同善财童子附身,不光宋知春得了一件金镶宝莲花冠,小五小六各得了一副前朝大家仇英的山水图和草贴,就是随身服侍的荔枝和莲雾也一人得了一副赤金绞丝胡芦耳坠。
到了晚间,累得腰酸背痛的傅百善一回房间倒头便睡,荔枝半夜去察看,就见自家姑娘睡得香甜,还极难得地有细微的鼾声,想是累得狠了,这是这段时日以来,姑娘睡得头一个安稳觉。
第二日一早,宋知春便将女儿喊进屋子,说打算将傅家的一处铺子并一处小庄子送与曾姑姑添妆,女人手里有出息,日后买个胭脂水粉也方便。这些产业都是傅满仓往年置办的,虽然现在炙手可热,但其实所费不多,傅百善自是无不可。
曾姑姑也非矫情之人,见实在推辞不过,索性大方收下。待在官府里重新立了档子后,干脆带了家里的几个小的日日盘桓在外,或是在庄上游玩,或是在铺子里核对帐目,竟无一日空闲。
过完年后,魏勉亲自骑了高头大马,将三十六抬聘礼吹吹打打地送上门,但凡是市面上能够搜罗来的稀奇物事都弄了来。因为是冬天,没有狩猎到活的大雁,魏勉就吩咐工匠赶制了一对足金足两的大雁,放在第一台聘礼挑子里,叫人感受到这人的十足诚意。
宋知春原本是给女儿打下手,结果慢慢忙出兴味,事无巨细地都要一一过问。她老早就打算好了,珍哥最多在家耽误三年,等她出嫁时,这些流程自己早就烂熟于心,肯定会操办得比这回还要体面周到。
母女俩忙得脚不沾地,将曾姑姑的嫁妆单子梳理了一遍又一遍,她自己随身带过来的,魏家才送来的,傅家新近添置的,林林总总写满了半寸高的簿子。虽然精减了几次,奈何东西实在太多了,最终才勉强定下了五十四抬嫁妆。那真是结结实实的五十四抬,箱子里的绸缎绫罗密实得手都插不进去,头面首饰之类的是几套叠放在一起。
宋知春又在库房中挑了一套上好黄花梨家具放在最后几抬,抽屉匣子里塞满了丫头们赶制的褡裢荷包手帕等小件,衣柜里放得满满当当的子孙满堂纹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