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深深望着傅云盈。那眸中,有关切、慈爱,还有愧疚与恳求。
傅云盈对母亲的印象近乎为零,但她今天一看见钟繇,便觉得心里有千万种情绪,丝丝脉脉的与她相连。这大抵就是骨肉亲情、母女连心?
桌案上传来一声闷响。是瓷碗落案的声音。
傅敏正喝完了燕窝,一鼓作气地道:“盈儿,为父一直未有机会告诉你。她便是你的生母,钟繇。”
傅云盈眼眶通红,眼神不肯离开钟繇半步。
母亲分明应该死了,如今好端端地出现,她应该高兴才是。可心底还是很难过,这么多年,母亲在世,为何与她联系呢?一封书信也好。
父亲也是知道母亲在世的,又为何不带着母亲来找她呢……
“这是……为什么?”傅云盈声色颤抖,死死握住手里的玉簪,用尽了全力,仿佛要将其捏碎。但她只是在忍,希望自己的防线不要崩塌,崩溃于此。
傅敏正与钟繇对视一眼,记忆的闸门缓缓打开,与傅云盈娓娓道来。
当年,钟家惨遭灭门。时定国侯府大夫人钟氏虽为钟家之后,但已嫁为人妻,自得幸免。而钟家上下无一活口,钟氏不堪打击,便留下年仅两岁的女儿,撒手人寰。
其实不然。
钟繇本逃过一劫,不必随钟家而去,然终遭人追杀,傅敏正为护妻女,只得对外宣称,钟繇不堪打击病故,并举行了葬礼。这才让那些杀手收了心思,不再追踪钟繇的下落。
而钟繇这么些年,只能跟随傅敏正躲躲藏藏,不便露面。若非眼看着傅云盈就就要及筓、成婚,钟繇不忍,也许母女二人还不能见上一面。
傅云盈听到半途便落了泪,不用多想,也知道钟繇这些年过的很辛苦。只是十三年了,傅云盈已经忘记了母亲的样子,但唯一没忘的,就是母亲身上的味道。
傅云盈被钟繇抱在怀里,她嗅到了,那是母亲专属的味道,柔柔软软,让人依恋。
所以,那日傅敏正送了她羊脂玉簪,唤起了她记忆深处的一抹嗅觉,所以才觉得那玉簪将她搅得心烦意乱。只那时她并未在意,如今看来,傅云盈的直觉是对的。
“娘,娘……”傅云盈哭着,脸埋在钟繇怀里烧得通红,混杂着温热的泪水,燥热难耐。可她不愿抬起头,不愿父母亲看到她那副狼狈的样子。
若是从前,她还过得更加狼狈。至死没有见到生母一面。
一家三口终是团聚,傅云盈哭了一阵,渐渐收敛好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