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倒了杯水,不说话,却用奇怪的眼神端详着茗姐。
“看……看什么?要避嫌?要我走麽?”茗姐被凡医生炙热又毒辣的眼神盯得有些不知所措,凡医生不说话,还是“脸上有东西?”茗姐急忙掏出手机,打开相机的前置摄像头,凑近检查自己的小脸。
“看你这身奇怪的衣服是哪里来得?怎么上厕所?”凡医生“咕嘟咕嘟”地干掉一杯水之后,才淡淡地开口。
我说什么呢……还以为茗姐做了什么事情惹毛了凡医生,倒也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来。
“要你管!哼!你看你看,他老欺负我!”茗姐一秒钟炸了毛,扯着嗓子跑到我身边,开始“哭诉”。
我朝凡医生翻了个白眼,这俩人从认识开始就相当不对付,一天到晚只要是碰着了,就要你说我两声,我怼你两句,我真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孽缘在,欢喜冤家……
“他一大男人哪理解得了少女心啊,不理他不理他!”茗姐在我怀里不停地撒着娇,越是安慰越是起劲,真是和涂涂一样的孩子模样啊,“不闹了不闹了,我和凡医生还有事情说。”
茗姐这才撒手,不服气地站到凡医生跟前,指着自己的“美丽可爱又保暖”的衣服,踮起脚尖几乎要凑到凡医生鼻尖处,“这衣服才不奇怪!上厕所也方便!”
凡医生没料到她突然得“奇袭”,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而隔岸观火的我却觉得这两人的互动甚是可爱。忍不住偷偷地小声笑起来。
小打小闹之后,终于有空坐下来谈谈凡医生说的正事了。“雪莉撤诉了。”凡医生告诉我。
比我先激动起来的是茗姐,秉持着她一贯的风格,一边笑着一边围着桌子转圈子,“就说这事,医院会全身而退的吧,文彤姐你还在那瞎担心。”
我看着茗姐上蹿下跳,内心却百般滋味涌现出来,谈不上多轻松。
事情发生之后,我曾和洛绍谦提起过一次,轻描淡写地一说而过,但雪莉起诉我们这件事,洛绍谦并不知情。我想起当初我和凡医生被患者暴力对待之后住院的情景,洛绍谦大半夜从外地赶回来,气呼呼地指责我,不应该不顾后果地冲动,而这一次,我仍旧害怕他的指责和不理解,虽然我们已经是夫妻。洛绍谦当时听完,只问了我一句话,不是每次都这么幸运,那么每一次家属放弃抢救之后,我是否每次都要这么固执己见?
我相信懂我的人是洛绍谦,也相信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变得对生命冷漠,我知道他同样为我感到骄傲,所以我理解他那句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