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任叫瑞恩,但大家好像都更喜欢喊他“教授”,瑞恩教授是个大腹便便的矮个子男人,既不像医生也不像学究,但凡医生说他是个厉害角色,横扫爱尔兰心血管学界,一骑绝尘之水平,搞得我跟在后面紧张兮兮。
“教授是个很随和的人。”凡医生戳戳我,小声地提醒我。
“girlfriend?”走在最前面的瑞恩教授突然停下了脚步,猛不丁地回头问了一句。
no!no!no!
我急忙从凡医生身边跳开,一脸尴尬地匆忙摆手,凡医生站在原地也不说话,“解释解释呀!”我瞥瞥他,英语好的人,赶紧摘一摘呢!
凡医生没有说话,瑞恩教授也没有继续深究,等待什么正儿八经的解释或答案,却让我尴尬了一下。
在瑞恩教授的办公室里,简约而原宿的装饰风格让我觉得很是舒服,满墙的书籍琳琅满目,有些书籍,厚实得简直超出了我的想象,慵懒的三人沙发放置在办公室的一角,瑞恩教授请我们坐下,我又瞥了凡医生一眼,想从他那得到一些讯息,但他并没有回应我。
“文彤?”瑞恩教授坐在我们旁边,突然操着一口别扭的中文叫我的名字,“tong”的发音还带着不知哪儿来的儿化音尾巴,惊讶得我差点没有反应过来。
“教授的妻子是亚裔,所以他的中文还可以。”凡医生在一旁告诉我,这才让我缓了过来。
“有件事我必须告诉你。”瑞恩教授为我们俩冲泡了咖啡,欲言又止,又不得不说,“刚刚那位获救的患者,就是你非常了不起地抢救回来的那个男人,他的女儿将起诉我们医院。”
什么?!我“腾”地一下从沙发上几乎是弹起来,“为什么?!”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费尽心思好不容易地把她父亲抢救过来,为什么还要起诉我们?是医疗流程有什么错误?还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过失吗?我迅速地回忆了一下男子从到达急诊至手术之后的全过程,并未发现什么违背医疗法案的地方。“因为手术没有家属签字吗?那时候我们反复拨打电话,但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就是手术之前没有家属到场,缺乏授权委托,那有怎么样?人都救活了,补个签字不行吗?
但凡医生打断了我,“不是这个原因,你听教授说完。”啊……我看看凡医生,又看看瑞恩教授,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捋了捋头发,慢慢地坐下。
“急诊手术关于授权委托这块是有法律支持的,医生有权在患者家属未到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