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医生的胳膊差点就跳了起来,喜悦的心情溢于言表,眼睛弯成一轮弦月,星星从眼窝里不停地溢出,整个世界都在闪闪发光。
可能是我过于激动了,凡医生立马抓住我的胡乱飞舞的手藏到了身后,“别激动!别激动!好多人在呢!”
哦哦哦!我想起来张修然说的尾巴,立马噤了声,瞄了一眼一旁的老外们,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本想用手推一推眼镜,以缓解一下尴尬的场面,发现手还被凡医生拽在掌心。
他的手很大,足以包住我的小拳头,指关节棱角分明,指甲剪得相当干净,和我们家洛医生一样,这样的手除了拿乐器和手术刀,用作别处可都浪费了。
不过……他怎么可以拽我的手呢!哼!我可是有夫之妇啊!
我一个机灵立马把手从他的掌心抽了出来,除了尴尬,居然还有些心虚,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洛绍谦的事情……我抬起头却恰好与凡医生四目相对,妈呀……又瞬间互相错开……
“手术医生回来汇报了这件事情,大家都很诧异,整个手术室和心血管中心都觉得不可思议,一个中国来的小姑娘为一个已经放弃抢救的病人,单枪匹马地心肺复苏了四十五分钟,并让患者的心脏成功复跳。大家都很好奇你这个神奇的东方姑娘,竟然拥有如此惊人的毅力和坚持。”凡医生完全回避了刚刚的那一丝尴尬,开始了一大段的喋喋不休。夸得我都快飞起来了,有那么厉害吗?
不过怎么还会有警察过来呢?这小子还犯事了?凡医生想了一下,就说了一句和我没关系。
老外们围在一起,包括那几位警察在内,语速太快以至于我听不太明白他们在议论什么。主任把凡医生叫了过去,两人接头接耳,时不时往我这里看两眼。好像……又没我啥事了吧?我不敢离开,只能原地站着,病床上的病人相当虚弱,他身上接着导线,静脉通路也有好几道,他几乎不动弹,除了扭扭头,动动脖子,他眼神涣散,偶尔听听别人在说什么,大多数时候是自己在放空。
他……大概并不知道在个把小时之前,我曾为了挽救他的生命,用尽了全部的执念和力量吧……知道不知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关系,敬畏的是生命,而非某个人的生命。我看着床边监护仪上的数据在不断闪烁变化,呼吸曲线随着胸廓的起起伏伏显示成一条完美的水浪线,血压和心率都还算稳定,另一边的微量输液泵上接着好几种补液,机器“滴滴答答”地叫着,显示着输注量和剩余剂量,氧气装置里的湿化水“咕噜咕噜”地冒着泡泡,氧气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