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想说,而是不知道从何说起。”洛绍谦与张修然走到院内花园里,找了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说,“您叫我绍谦就可以了。”
张修然问了很多洛绍谦他们以前的事情,洛绍谦说了一些,自然也隐藏了一些,“你喜欢她,你知道吗?”
洛绍谦抬头看着眼前的芳草萋萋,脑海里浮现起他与文彤初见的情形,她“大言不惭”,他“刻意刁难”,他们一起因祁东急性肾衰竭奔走,她夜间迷路街角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她身体不适时他为她煮粥,她学业不精时他为她着急,虽然俩人的相处不过短短一阵,但自此她就住在他的心头。洛绍谦知道是他的擅自离开造就了后来的事情,所以多年来他也并不强求什么,只求远远看着文彤的近况,偶尔有那么一两条安好的消息便好。
“我知道,但文彤那时已经和李俊在一起了。”洛绍谦笑笑,虽他歆羡李俊,但他真心地祝福文彤。
“但我也看的出来,文彤现在对你的依赖。”张修然拐了这么大一个弯,这才扯到了重点。
文彤醒来之后状态一直不好,鲜少说话,胃口大减,曾经一个乐观开朗的小姑娘此时却变得极为抑郁。她不停的自责不该带着鹏飞一起,不该让李俊不顾一切地往回跑,那个叫涂涂的小朋友一直呼喊着妈妈,文彤哄不好他的时候,就索性两个人一起哭。
文彤不愿和父母长辈沟通,那个独立倔强的文彤,把自己锁在一个房间里不肯让人靠近,除了姗姗而来的洛绍谦。文彤似乎很是听洛绍谦的,他端来的水,不说一个“喝”字,文彤便接过来喝掉,他递过来的食物,不问一句“要不要吃”,文彤便接过来吃掉。涂涂灾后大部分时间除了哭闹便是睡觉,但洛绍谦却有本事逗得小孩咯咯笑,涂涂笑了,文彤也才跟着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虽然那个笑容无比艰难,毫不轻松。
大概只有这个叫洛绍谦男孩子,才能让文彤走出灾难的阴影,这是张修然现在的心思。
“我把文彤交给你,能否让她从痛苦中走出来,继续她的人生。”张修然的嘴角微微抽搐,时间貌似是治疗一切的良药,但她了解自己的女儿,她重情重义,也从不示弱,若不放下,内疚和痛苦会纠缠她的一生,我们都为李俊的离开抱有十二万分的痛苦,更何况是相爱的两个人突然天地永隔,但这不该让文彤背负一生,逝者已逝,可生者要怎么继续她的人生呢,每念及此,联想到文彤万分低落的状态,张修然鼻头一酸,但在洛绍谦面前,落泪又不适合。
“伯母,直到